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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萧珩的回忆(1 / 2)

楚墨的长剑穿透胸膛的瞬间,萧珩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随着温热的血液一同流逝。他倒在冰冷的山洞地面上,视线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苏瑶抱着装有天山雪莲的木盒奔向楚墨的背影,那背影里的急切与欣喜,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意识沉沦的前一秒,过往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拖回了那些被执念与悔恨缠绕的岁月。

那是十四岁的上元节,皇城的街市被花灯映照得如同白昼。彼时他还是不受宠的三皇子,母亲早逝,在宫中过得如履薄冰,只能靠着隐忍与伪装求得生存。那天他本想躲在僻静的巷弄里熬过喧闹,却听见巷口传来争执声,夹杂着少女委屈的啜泣。

他循声望去,只见丞相府的二小姐苏柔正被几个纨绔子弟围在中间,裙摆被扯得歪斜,脸上满是泪痕。而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月白襦裙的少女,正是苏柔的姐姐——丞相府嫡女苏瑶。她身形纤细,却脊背挺直,手里紧紧攥着一支刚买的玉簪,眼神锐利如刀,正与纨绔子弟对峙。

“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女子,传出去不怕污了你们家族的名声?”苏瑶的声音清亮,没有丝毫怯懦。为首的纨绔嗤笑一声,伸手就要去碰她的脸颊:“哪来的小美人,倒是有几分胆气,不如跟哥哥们回府玩玩?”

萧珩本不想多管闲事,宫中的生存法则早已教会他明哲保身。可就在那只脏手快要碰到苏瑶时,他看见她猛地侧身避开,手腕翻转,玉簪的尖端直直抵住了纨绔的手腕,力道之大,竟让对方疼得龇牙咧嘴。“再敢放肆,我便让这玉簪替你们爹娘教训教训你们。”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纨绔们见状不妙,骂骂咧咧地走了。苏瑶立刻转身扶住苏柔,掏出帕子替她擦去眼泪,声音瞬间柔和下来:“二妹妹别怕,没事了。”苏柔扑进她怀里哭个不停,含糊地喊着“姐姐”,眼神却偷偷瞟向巷弄深处的萧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把苏家两姐妹堵在巷子的人居然是苏二小姐安排的,为的就是让苏瑶名声尽失,而不小心出现的三皇子也被苏柔算计进去了。

那天晚上,苏柔偷偷找到萧珩的住处。彼时她刚入宫不久,靠着温顺的性子,偶尔能得到长辈的垂怜。她跪在萧珩面前,泪眼婆娑地诉说自己在府中如何被苏瑶欺压,嫡庶之别让她受尽委屈,只求三皇子能为她做主。

“三皇子殿下,姐姐她总是抢占父亲的宠爱,府里最好的东西从来都是她的,连这次上元节的玉簪,也是父亲特意给她买的。”苏柔哽咽着,将一枚成色普通的银簪递到萧珩面前,“这是父亲给我的,与姐姐的玉簪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萧珩看着苏柔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想起白天巷口苏瑶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反感。在他看来,嫡女的身份本就自带优势,却还要如此强势地欺压庶妹,实在算不上良善。更重要的是,他彼时急需拉拢丞相府的势力,若能借着苏柔掌控丞相府的部分助力,对他在宫中的处境大有裨益。

“你放心,往后有本殿下在,不会再让她欺负你。”萧珩扶起苏柔,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笃定。从那天起,他便成了苏柔背后的“靠山”,也是从那以后萧珩开始处处留意苏瑶,寻找着能帮苏柔“出口气”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次年春天,宫中举办赏花宴,各府的千金公子齐聚御花园。苏柔悄悄告诉萧珩,苏瑶最近在研习琴艺,准备在宴会上一鸣惊人,若是能让她当众出丑,定会让她颜面扫地。萧珩沉吟片刻,便有了主意。

他事先买通了负责摆放乐器的太监,将苏瑶准备弹奏的古琴琴弦换成了极易断裂的劣质琴弦。宴会上,苏瑶果然抱着古琴上台,当她指尖拨动琴弦,刚弹出第一个音符,琴弦便“嘣”地一声断裂,引得台下一片哗然。

苏柔适时地站起身,故作担忧地说道:“姐姐,你的琴怎么会断弦?是不是太过紧张了?”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坐实了苏瑶技艺不精、临场怯场的传闻。苏瑶愣在台上,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却没有像萧珩预想中那样哭闹或退缩,而是从容地放下古琴,对着皇上和众人福了一礼:“琴弦突断,是瑶儿准备不周。既无琴,瑶儿便为陛下和各位献舞一支,以作赔罪。”

音乐重新响起,苏瑶提起裙摆,在庭院中翩翩起舞。她的舞姿轻盈灵动,如蝶戏花丛,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抬手,都恰到好处,将舞曲的意境演绎得淋漓尽致。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渐渐安静下来,连皇上都忍不住点头称赞。萧珩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个在逆境中依旧从容不迫的身影,心中第一次泛起异样的涟漪——这个苏瑶,似乎和苏柔描述的不太一样。之后的每一次相遇他都能准确的发现苏瑶的优点,然后默默的关注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立场已经和苏瑶不同为了所谓的权利他短暂的放下了自己对苏瑶的感情。

赏花宴后,萧珩找到苏柔,问她是否真的如她说的那般被苏瑶欺压。苏柔立刻红了眼眶,拉着他的衣袖哭诉:“殿下,姐姐这是装出来的!她在府里明明对我百般刁难,如今在众人面前却装作大度,就是想让别人觉得我心思狭隘。”说着,她还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一块淡淡的淤青,“昨天她还推了我一把,让我摔在台阶上。”

看着苏柔梨花带雨的模样,萧珩压下心中的疑虑。他告诉自己,苏瑶再如何伪装,嫡庶之间的隔阂与欺压是真实存在的,他既已答应帮苏柔,便不能半途而废。从那以后,他变本加厉地帮苏柔设计陷害苏瑶:在苏瑶的书画上泼墨,让她无法按时交给太傅;在她的胭脂里掺滑石粉,让她在重要场合皮肤过敏;甚至在她与楚墨初次见面的宴会上,故意让苏柔打翻酒杯,弄脏她的礼服。

每一次苏瑶陷入困境,萧珩都会躲在暗处观察。他期待看到她崩溃、哭闹、向人求助的模样,可每一次,她都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和韧性化险为夷。书画被毁,她连夜重画,笔触比之前更加精湛;皮肤过敏,她以丝巾遮面,言谈举止依旧得体;礼服被弄脏,她从容地换了备用衣物,与楚墨的交谈丝毫不受影响。

他渐渐发现,苏瑶并非苏柔口中那般骄纵跋扈、不堪一击。她对下人温和,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愿意为她效力;她学识渊博,与太傅讨论经史子集时总能提出独到的见解;她心地善良,路过街头时会主动给乞丐施舍,看到受伤的小动物也会细心照料,就连她过世母亲留下的那些破败不堪的铺子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些细节,像一颗颗种子,悄无声息地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真正让他心动的,是那年夏天的一场暴雨。他因朝堂上的纷争被皇上斥责,心情烦闷地来到城外的别院散心,却撞见苏瑶冒雨跪在别院的门口。原来苏柔谎称自己被别院的管事欺负,求苏瑶来为她讨公道,可管事根本不认账,还将苏瑶拦在门外。

暴雨如注,苏瑶的衣衫早已湿透,头发黏在脸颊上,却依旧挺直脊背跪在那里,不肯离去。萧珩躲在廊下,看着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心里竟生出一丝心疼。他想上前为她撑伞,想呵斥管事让他开门,可想到自己与苏柔的约定,终究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