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人能进景仁宫,便是皇上刻意敲打皇后。
皇后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个月一直安安静静待在景仁宫。
忽然,颂芝猛得冲进咸福宫,
“娘娘!寿康…寿康宫!太后病重!”
“什么!?”
安陵容手中的绣绷应声落地。
颂芝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道,
“我家娘娘已经赶过去了!
让奴婢快来禀告两位娘娘!”
安陵容和沈眉庄忙叮嘱夏冬春,宫里头怕是要乱一阵子,她有孕,位份也不够,守孝怕不会召她。
让她好生待在咸福宫,千万不要外出。
待两人到寿康宫时,高位嫔妃几乎都到了。
就连端贵妃,也紧赶在她们二人后头进了寿康宫。
“太后娘娘如何了?”
沈眉庄跪在年世兰身后,低声问道。
年世兰暗暗看了前头眼眶通红的皇后一眼,转头在沈眉庄耳边说道,
“竹息将所有人都拦在院中,就连我都没见上太后。
太后独独召了皇后和皇上说话,眼下……皇上在里头呢。”
众人只能跪在院中静候。
约摸一盏茶后,皇上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出,却在下台阶时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在地。
苏培盛眼疾手快,扶住皇上。
皇上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离去。
很快,苏培盛折返回来,老泪纵横的竹息也从屋中出来。
苏培盛微微俯身,对年世兰说道,
“华贵妃娘娘,太后病逝,皇上和皇后娘娘悲痛欲绝。
皇上有命,让您协礼部一同负责太后丧仪之事。”
年世兰点头,
“让皇上……保重龙体。”
皇后转过头,目送着苏培盛离去,目光转到年世兰身上,带着浓烈的不甘和恨意。
竹息一一收进眼底,暗自摇头叹息。
太后病逝,举国哀痛,宫中一片素衣白缟。
皇上罢朝三日,亲自为太后守灵。
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就连弘佑,都一同去了灵堂。
珊佳·慧漱将三阿哥带到一旁,悄声说道,
“你父皇哀痛,可朝政之事耽误不得。
苏培盛每日便只将奏折早早带来,如今怕是堆积如山了……”
三阿哥眼睛一亮,
“母妃的意思是……?”
嗯?
珊佳·慧漱期待地看着他。
三阿哥实在蠢笨,屡次让她失望,莫非这次开窍了?
三阿哥鼓起勇气,试探又雀跃的问道,
“母妃的意思……是让我代替父皇批阅奏折?”
珊佳·慧漱一颗心彻底跌入谷底,冷笑道,
“你何不趁机自己做皇帝去?”
三阿哥知道自己又曲解了母妃的意思,面色一白,拱手道,
“还请母妃明示。”
珊佳·慧漱面色淡淡,
“你去帮着苏培盛,将奏折好生归整。
待你父皇从悲痛中缓过神来,自会察觉你的好。
你同他们在这里跪着有何用?
切记,奏折不可窥看,不可多言,专心做你手上的事!”
三阿哥咬了咬唇,弱弱应了一句是。
三阿哥中午还在,待下午沈眉庄过来时,就不见人了。
问过弘历和弘佑,也不知他去哪了。
弘佑年幼,尚且不知事。
弘历却已记挂着弘时究竟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