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慌。”
剪秋奉上热茶,示意江福海先行退下。
皇后用过热茶,稳了心神,
“是……
江福海那个徒弟,叫什么?”
“小齐子。”
小齐子……
只要他死了,便查无可查。
“娘娘,小齐子的身家性命,都握在咱们手中。
曼陀罗之事,若非额尔吉·秀竹那个贱人搅局,就算安陵容能逃过一死,也是必然要进冷宫的!
既如今再提起……不如,顺水推舟?”
“不可。”
皇后轻轻抬手,止住剪秋的话,
“皇上心中已经对本宫起疑,只不过没有证据,又看在太后的面上,不曾发作。
太后的身子……眼瞧着快不行了。
还是尽快解决了小齐子。
万不可在此时再生事端!”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江福海。”
——
翊坤宫。
年世兰疑惑地问道安陵容,
“不救那个小太监?”
安陵容与沈眉庄对视一眼, 含笑说道,
“不是不救,是不能救。”
不能救?
年世兰侧头看去,只见安陵容缓缓撷起花瓶中一枝鲜花,去了枝条,别在淳儿鬓间,方才缓缓说道,
“若咱们出手,此事必然闹到皇上面前。
届时,咱们怎么同皇上解释,我们为何会怀疑皇后,为何会派人盯着剪秋和江福海?
这里头,太监之间什么徒弟师傅的关系并不罕见,许多也只是上下客套罢了。
单说那小齐子,可不止江福海一个师傅。
为何咱们偏偏怀疑皇后?
没有实证,便擅自监视中宫,只怕到时遭祸的,会是你我。”
瞧她说了这么多话,沈眉庄将早已温着的茶水递给她,接过她的话,继续说道,
“你放心,既然咱们都有心盯着。
那么景仁宫的一举一动,又怎么逃得过皇上的眼睛?”
在宫中这么多年,她们早已明白当初甄嬛说的“君心难测”。
“只是可惜了……太后身子不好,这事儿,皇上怕不愿再牵连到皇后身上。”
“无妨。”
安陵容微微一笑,
“后宫之中,哪还有比与皇上离心,更可怕的事?”
也不知是此事太过难调查,或是有旁的什么原因。
顺天府足足查了一个月,才查到小齐子身上。
虽说小齐子已死,但皇后心中一直是忐忑难平。
因为小齐子牵涉进此事,故而他的死,顺天府也插手查,来景仁宫问过江福海。
当着皇后的面,顺天府的人简单问过后,便离去了。
查到最后,也是无疾而终。
只说是秀竹买通小齐子,从宫外带进来曼陀罗粉。
不过这么一折腾,便足足又过去三个月。
夏冬春的身孕已经六个月,她每日唉声叹气,说自打众人知道她有孕,是不让她跑,也不让她跳。
她实在觉得是在蹲大狱。
沈眉庄嗔怒地看她,
“若不是嬛儿借曼陀罗之事发难皇后,我们还不知要替你日防夜防,操去多少心!
你倒是还抱怨起来了!”
夏冬春赶忙抱着沈眉庄的手臂撒娇,
“我知道你们对我最好啦!”
安陵容在给夏冬春的孩子绣虎头帽,也笑着说道,
“皇后安分不少,咱们的日子也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