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贵人满意地望着眼前这一幕,伸手扶了扶发簪,
“唉,这只能我受些苦,将自个儿宫里头的东西全都带来,给安贵人好生祛除祛除煞气~
都放好了?快点火,烧起来,都给我烧起……啊!”
富察贵人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忽然凌空而起,直扑倒在安陵容脚边,捂着后腰哀嚎。
安陵容诧异地朝后退了两步,便看见颂芝扶着年世兰款款进来。
满屋的宫女吓得瑟瑟发抖,跪倒在地请罪。
年世兰扫了一眼,周宁海领着人将宫女们全都带走。
颂芝搬来椅子,放在正中,年世兰坐下后,托腮看着富察贵人,红唇轻张,
“像你这等子福薄之人,自有受不完的苦。
怎的,你等不及了?”
富察贵人被年世兰正中后腰巨力一脚,又摔落在地,此刻只觉骨头架子都散了,五脏六腑都在疼。
她忍着疼痛,讪笑着答道,
“嫔妾……嫔……见过华妃娘娘!
嫔妾是为了……为了……为了百姓!对!为了百姓!这才想着……帮安贵人……祛……祛煞……”
年世兰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富察贵人,
“为了百姓?
一个贵人,也敢做皇上的事?
颂芝,你去问问苏培盛,莫非……这富察贵人是得了皇上首肯?”
“是~”
颂芝幸灾乐祸地应下,转身便要出去。
富察贵人忙爬上前,抓住年世兰的裙摆,
“华妃娘娘!华妃娘娘!
嫔妾……嫔妾知错了!嫔妾知错了!华妃娘娘饶命啊!”
年世兰抬脚甩开她,对怔怔站着的安陵容说道,
“怀着身孕还站着做什么?
空给你怀个龙嗣,旁人欺上门来,你只站着喊有何用?”
安陵容竟恍惚住了。
她这延禧宫,如今外头多少人避之不及。
各宫又均在闭宫……
她万万没想到,无视闭宫之令,先来到她这延禧宫的,竟然会是华妃娘娘!
安陵容捂着唇,豆大的泪珠潸然落下,唇间轻声呢喃道,
“华妃娘……姐姐……”
年世兰不曾听清她说的话,见她哭了,蹙了蹙眉,
“也没多大点委屈,你哭个什么?
如今人就跪在这,你要打要罚,只管做便是,自有本宫给你撑着!”
安陵容抿了抿唇,擦去泪水,垂头看着狼狈的富察贵人,
“华妃娘娘方才也说了,你自有吃不完的苦在后头。
你只管记着这句话!
滚!”
嗯!?
年世兰不可置信的看着安陵容,
“就这般让她走了!?”
安陵容点头,上前扶着年世兰,在她耳边低语,
“华……华……年……年姐姐放心,我自有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一声年姐姐,年世兰耳根顿红,映着安陵容同样通红的脸庞,犹如余霞交映。
“你……你……”
年世兰嗫嚅了两句,一脚踢向富察贵人,
“还不滚!?要本宫请你吗!?”
富察贵人唇角流着殷红的鲜血,捂着后腰趔趔趄趄地离开。
周宁海与她擦肩而过,朝她狠狠翻了个白眼,
“娘娘,那些宫女如何处置?”
“拖到宫道上,打死为止。
让众人都来瞧着,敢不敬主子是何下场!”
周宁海奉命离去,颂芝和玲儿领着宫女们收拾满屋狼藉。
年世兰与安陵容就那么并肩站着,近的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一时间,两人竟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