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居高临下地审视她。
曹琴默在听到温宜之名后,整个人都疲软下去,方才阴鸷决然的样子荡然无存。
咬牙道,
“华妃娘娘……”
华妃勾唇冷笑,
“贵人曹琴默,谋害龙嗣,其心可诛,赐……死。”
颂芝吩咐侍卫来将曹琴默拖走,临到门口,失魂落魄的曹琴默忽然奋起反抗,
“温宜!温宜!放开我!我要见我的温宜!
我的温宜!放开我!我是公主生母!不许碰我!放开!!
温宜!!!”
许真是有母女连心。
就在曹琴默嘶吼之时,在启祥宫中安睡的温宜忽然惊醒,哭喊不止。
曹琴默当天便被赐了毒酒,尸体从小门拉出去。
年世兰又赶来养心殿拜见皇上。
“皇上,经此一事,臣妾真是后怕啊!
如今沈贵人有孕,偏殿的焚香都停了,臣妾这的欢宜香却惹出祸端……
臣妾固然欣喜皇上的宠爱,可是臣妾觉得龙嗣更为重要!
所以……所以……在沈贵人生产之前,臣妾想,暂不用香,也不需花房送鲜花过来,以防再被人动手脚。”
皇上威目忽凝,
“欢宜香,是朕亲选的香料,宫中独赐予你用。
曹琴默之事既已解决,你也不必再忧心,不必为了那些个包藏祸心的人,惶惶终日。
再者说,在朕心中,纵使,沈贵人有孕,也是及不上你的。”
年世兰早猜到皇上不会轻易松口,哀叹一声,失落地说道,
“皇上……臣妾觉得……臣妾怕是,无福为皇上诞下龙嗣了。”
“怎么会?”
皇上走下案桌,牵着年世兰坐到榻上。
“你近来多思,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年世兰忧伤地摇摇头,
“皇上,臣妾……定然是从前伤了身子,以致多年无孕。
臣妾这几日思来想去,也是……认命了。
能侍奉皇上左右,臣妾心满意足了,子嗣之事,臣妾不想再强求。
皇上……臣妾虽愚鲁,却也知道皇嗣乃是江山之根本。
臣妾不得有子女承欢膝下,是臣妾……福薄。
却也盼着皇上……子嗣繁茂。”
年世兰向来要强,皇上当真从未见过她这般失落脆弱的时候。
到底多年情分,皇上心中无有动容也是假的。
“一味熏香而已,倒惹你想起伤心事。
瞧你,妆都哭花了,先回去梳洗梳洗,等着朕过去用晚膳。”
年世兰本就不擅长做戏,不过刚刚一番话假三真七,倒确实有叫她伤心之处。
皇上虽未松口,但她看得出来皇上的动摇,沈眉庄说过,这事不能急,否则皇上定然要疑心。
她便顺势告退,回了翊坤宫。
翊坤宫中,颂芝将方才送进宫的墨狐大氅捧来。
年世兰摸着这出自青海,极好的墨狐皮,不知在想什么。
梳洗过后,年世兰换了素净衣裙,带上墨狐皮往寿康宫去。
“太后……”
太后刚诵完经,竹息来报说华妃娘娘求见,太后也思量着她这又是为何而来。
华妃恭敬行礼,
“臣妾拜见太后,愿太后圣体康健!”
太后亲手拉起她,满脸心疼道,
“如今你手上事情多,空闲时候要好生休息,你瞧你,面色都没前些日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