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袖面色惨白,不知所措的瘫坐在地上。
年世兰冷笑着瞥了一眼茫然的曹琴默,继续对音袖说道,
“今儿皇上在这,你可要想清楚了,要不要说实话?”
音袖绝望地闭上眼,哭求道,
“皇上!奴婢愿意说实话!求您饶过奴婢的家人吧!”
皇上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音袖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
自从沈眉庄进宫,华妃与她同住一宫,平日更为亲近。
曹贵人心中便对沈眉庄有些许不满,却也没到要谋害她的地步。
真正引起曹琴默杀心的,是沈眉庄肚子里的孩子。
曹琴默母家不显,一直想温宜亲近华妃,来日借华妃之手,给温宜谋个好前程。
可沈眉庄有孕之后,华妃对她颇为照顾。
沈眉庄的父亲又在年羹尧手底下做事,曹琴默担心,若沈眉庄平安产子,温宜与华妃,便比不得沈眉庄的孩子亲厚。
于是,曹琴默便动了心思。
那雄麝的麝香,曹琴默称是从前生下温宜后,气滞血淤,府医开的药方中便有此药。
当时……还是年世兰赏赐给她的,有些余留,她便带进宫了。
她既起了这心思,便想着不如连年世兰的子嗣也断去。
如此一来,温宜也会愈发备受宠爱。
曹琴默看着冷眸凌厉的年世兰,也明白自个儿是被算计了。
她不信年世兰能有这样的头脑,背后定然少不了沈眉庄的出谋划策。
可惜她全无准备,她们却言之凿凿,就连音袖也被收买。
这一局,要败了。
音袖说完后,太医接着来报,说沈眉庄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她耗损太多,睡过去了。
皇后长舒一口气,满怀感激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皇上轻咳两声起身,面色不善,侧身对皇后说道,
“皇后头疾未愈,想来是,无力管理后宫之事。
便让华妃代管六宫吧。
此事,也是发生在翊坤宫。
华妃,你看着办,不必来回朕。”
皇后虚假的笑容僵滞一瞬,而后柔笑着说道,
“谢皇上体恤。”
皇上走后,皇后扭头隔着纱幔盯着床上的沈眉庄许久,这才一言不发地离开。
屋里只剩下曹琴默、音袖、年世兰一行人时,年世兰理了理衣裙,端坐在上首。
曹琴默目光复杂地看着年世兰,满腹委屈问道,
“为什么?嫔妾不知是哪里惹了娘娘不快……”
年世兰只盯着她楚楚可怜的脸,不说话。
半晌,曹琴默做戏也做得累了,神色冰冷地抹了抹眼角,垂头问道,
“华妃娘娘,嫔妾自问从未做过任何对您不利的事情。
您为何陷害臣妾?”
“陷害?”
华妃蹙眉疑惑,
“本宫近来,这脾性可好了不少。
否则单凭你想害本宫,本宫早就将你五马分尸了!
你倒反咬一口,说本宫陷害你?”
“呵……”
曹琴默讥嘲冷笑,
“嫔妾在娘娘身边多年,竟没看出娘娘还有这样的好手段。
娘娘莫不是忘了……”
“曹贵人,温宜……你放心。
你虽有错,可她毕竟还是个不知事的婴孩,本宫,不会迁怒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