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是在五日后才回宫的。
一回到翊坤宫，年世兰便召来沈眉庄。
许久未来，沈眉庄觉得有什么不同，偷偷瞟向香炉，发现里头烟熄火冷，是少了欢宜香的味道。
年世兰一直留意着她，也看见她的小动作。
自嘲笑道，
“原来你也是早知道的。”
沈眉庄柔柔一拜，
“嫔妾不知娘娘在说什么。”
“欢宜香里，有麝香。果郡王妃不是一早便告诉你了吗？”
沈眉庄诧异地看向年世兰。
这是……嬛儿告诉她了？
“行了，别装了。
你累，本宫瞧着也累。”
沈眉庄站直身子，但神色还是恭敬的。
“那娘娘打算如何做？”
“不知道。所以叫了你过来。
本宫哥哥有伤在身，一时不能回西北了。
哥哥向皇上举荐了你父亲协理西北大军事宜，皇上……很高兴呢。”
沈眉庄寒意丛生，年世兰这是看出什么呢？
年世兰也不藏着掖着，直说道，
“本宫只要年家安好。
你说，该如何做？”
沈眉庄抿唇，思索后说道，
“娘娘，这欢宜香，不能停。
若乍然停用，皇上定会起疑心。”
年世兰冷笑，
“不停便不停吧。
本宫已经用了这许多年。
果郡王妃来过后，我偷偷找哥哥随行的军医看过，我此生……子嗣已是无望了。
哥哥重伤，皇上让太医把他的院子围的水泄不通，不让外头的大夫接近。
本以为是皇上看重哥哥，眼下想来……呵。”
“此事，娘娘可与年大将军说了？”
年世兰摇头。
她不知道怎么和哥哥说，也不知道以哥哥的脾气，若是知道了，会闯出怎样的祸端。
沈眉庄暗暗松了口气，
“那便好……年大将军护妹心切，此事娘娘暂且不要露出风声。”
“沈眉庄。”
年世兰忽然这么唤道，沈眉庄一愣，
“娘娘……”
“本宫前日，做了个梦。
这梦荒诞，不知该说与谁听。
今日见你，倒想着与你也有关系，你可想听听？”
年世兰神色恍惚，也不等沈眉庄回答，她便喃喃自语道，
“本宫梦见……甄嬛选秀进宫，成了……莞常在。”
……
待年世兰说完，她本以为沈眉庄会觉得可笑。
不曾想沈眉庄面色煞白，呼吸急促。
年世兰倾身上前，
“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眉庄慌乱地摇头，挤出一抹假笑，
“不……不知道……只是娘娘这梦，好生真实……
娘娘平日里，与陵容冬春来往不多，可梦中竟也有她们……”
年世兰知道她没说实话，可是她也想不透这个梦的离奇之处。
不过，确实如沈眉庄所说，这个梦真实的仿佛她亲身经历过。
说出来不可思议，她心底，真的信了这个梦。
军医不擅长女子内症，只看得出来她用了麝香，损伤宫体，无缘子嗣。
却看不出来她是在哪用的麝香，究竟用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