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宫要见你。”
门口传来年世兰冷厉的声音，甄嬛转头便见年世兰面色不善，只身快步前来。
“妾身见过华妃娘娘。”
甄嬛浅浅一拜。
年世兰盯着一旁的采月采星，甄嬛会意，叫她们去外头守着。
二人出去后，甄嬛径直坐在沈眉庄床边，轻柔地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不知华妃娘娘有何事要见妾身，竟然逼得眉姐姐自伤自身。”
甄嬛心有怨怼，年世兰不是听不出来，可她无暇在意这些。
目不转睛盯着甄嬛，冷声问道，
“果郡王妃，那日你同本宫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何意思？”
甄嬛头也不回，侧身对着她说道，
“那日？不知华妃娘娘说的是哪日？
妾身与华妃娘娘并无往来，唯有那日去谢过华妃娘娘相救令仪。”
“你少给本宫装傻！”
年世兰朝前几步，抓起她的手腕，逼甄嬛看着她的眼睛。
甄嬛忽然轻笑出声，嘲弄道，
“华妃娘娘，莫非还能在宫中杀了妾身？”
“你！”
年世兰怒气冲冲，却又无可奈何。
冷哼一声扔开她的手。
“本宫哪知道她会用这样的法子？是她自个儿愚笨，你倒怪在本宫身上！”
“愚笨？”
甄嬛心疼地看着面色苍白的沈眉庄，
“娘娘这般聪慧，那又何必想方设法，要偷偷摸摸见妾身？”
年世兰咬牙道，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说！？”
甄嬛不答，只替沈眉庄拢好被角。
年世兰拂袖要走，转身之后却顿住脚步。
半晌，她生硬地转过身，
“是……本宫不好，稍后本宫会派人送赔礼来给沈贵人。”
“这样……行了吗？”
“华妃娘娘，在此之前，嫔妾有个问题，想听听华妃娘娘的答案。”
“你说。”
年世兰还当她要说什么要事，谁知甄嬛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她说，假如有一个人，曾险些害了自个儿的命，可后来她失忆忘记一切，自个儿会不会原谅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年世兰毫不犹豫答道，
“自然不会！”
甄嬛勾唇垂下头，那不就是了？
她暗中提醒一句，是替令仪谢恩。
她可以原谅年世兰前世的所作所为，可她不能代替眉姐姐去原谅，自然……也不能再助年家。
“嬛儿……”
沈眉庄虚弱地睁开眼，第一句便是呼喊甄嬛。
甄嬛惊喜地俯下身，
“眉姐姐你醒了！？先喝盏温水吧！”
甄嬛正要起身去倒水，谁知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伸过来，正拿着茶盏递给甄嬛。
年世兰仍旧是神色冷淡，偏过头不看甄嬛。
甄嬛接过水，也不怀疑里头加了东西，喂沈眉庄喝下。
沈眉庄断断续续说道，
“嬛儿……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
我……且问你……她为何害我？她可是……坏人？她失忆后，可有……再……伤害我……”
甄嬛稍加思索后说道，
“她因嫉妒之心害你。
虽是可恨之人，却也有可怜之处。
失忆后……她本性不改，可到底没再起过害你之心。”
“那……若……我助她，她可是……知恩之人……”
“是。爱恨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