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宴席三人各怀心思,皇上借机同样说出甘陕一带叛乱之事。
年羹尧也同样举荐年富前去。
这时,皇上面无表情。
年世兰也拿不准他的心思,可想到前头都拦了年羹尧好几回,便也开口说道,
“哥哥想让年富为君分忧是好事,可是年富到底欠缺些经验。
皇上圣明,不如劳皇上费心想想,谁比年富更合适?”
年羹尧此刻也察觉出异常,想起外头那些关于他功高震主的流言。
莫非……皇上有别的心思?
年羹尧心中顿时不悦。
他的战功是他在战场上拼杀回来的,皇上这江山也是他在外头以命相搏,才能坐的安稳。
说这皇位有他一半功劳,也不为过!
此刻战事未定,河还未过,皇上便想拆桥了!?
年羹尧赌气起身,拱手说道,
“皇上,臣渐渐上了年纪,战场厮杀多年也有不少旧伤暗疾。
臣一心想为皇上效力,只是力有不逮。
此次回京,还望皇上赐臣个清闲职位,便让臣……留在京中吧!”
年世兰面色大变,就连皇上都绷起了脸。
“哥哥!你在说什么!?”
年世兰惊呼,随后起身跪到正中,
“皇上,哥哥多饮了几杯,怕是有些醉意……”
皇上抬手,止住年世兰的话。
“朕,即位不久。
朝廷内外,未完全安定。
………
你如今的大功,不但朕心倚眷嘉奖。
朕,朕的世世子孙,及天下臣民,当共倾心感悦。
若有负心,便非朕之子孙也。
若有异心,便非我朝臣民。
你如今说这话,是要叫朕,孤身无依啊。”
这番话,并没叫华妃的一颗心安定下来,反而跳的越发慌乱。
甄嬛要告诉她什么……
她到底要说什么………
年世兰觉得自个儿只差一点,便能看透她的用意。
“皇上!
哥哥得以尽忠于外,臣妾得以尽心于内,皆是皇恩浩荡。
年家得有今日,全靠皇上宠眷有加!
臣妾说句大逆不道的话……
若没有皇上……年家绝不会有今日殊荣!
是年家世代子孙,该感沐皇恩啊!”
说到这,年世兰好似抓住什么关键,她再次重复道,
“年家万世子孙,都该铭记皇上圣恩!”
年羹尧和皇上都傻眼了。
年世兰磕磕绊绊的,竟然说了这么些话。
半晌,皇上才僵硬地挥挥手,
“苏培盛!不长眼的东西!
还不快扶华妃起来!”
苏培盛从震惊中回神,忙扶起年世兰。
年羹尧没被皇上震慑,反倒被她吓到了。
忙低头俯身说道,
“皇上,臣方才之言……冒犯冲撞,还望皇上恕罪!
如今战事未平,臣定当身先士卒,万死以报君恩!
待来日海晏河清……臣便也能享清福了。”
好话,他也会说。
妹妹如此战战兢兢,还是待稍后问个清楚。
此时……先服软也无碍。
年羹尧说完后,皇上并未立即接话。
而是先慢悠悠地饮尽杯中酒。
在一度安静中,皇上轻叹一口气,
“一家子吃饭,哪来这么多的规矩。
都快坐下吧。”
年羹尧接道,
“皇上厚恩,把臣当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