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妃猛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慈善堂的孩子可以都接来,管他们食宿,教他们药理医术。”
苏奕晴的声音渐渐坚定,“不仅如此,若是京中还有其他无依无靠的孤儿,只要品性端正,都可以送来。男子可学诊脉抓药、外伤处理,将来能去药铺当坐堂先生,或是入军营做军医;女子可学调香制膏、妇幼调理,哪怕将来嫁人生子,也能靠着手艺立足。”
她越说越清晰,连先前未曾细想的关节都渐渐明朗:“我名下有几间药铺,药材采买不成问题;太医院中想来皇婶和王爷应该都有些交情,可请来当先生。至于开销……皇嫂若是有志同道合的夫人小姐,也可喊他们入伙。日后我们培养出的人才,输送到各地医馆药铺,他们必有回赠。”
豫王妃听得连连点头,不由得握住她的手,语气愈发恳切:“七弟妹,你这可是积大德的事!那些孩子若能得你照拂,将来必定感念你的恩情。”
正说着,夏荷在门口求见,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古怪:“夫人,武康伯府的伯夫人来了,说是特意登门道贺。”
苏奕晴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抬眼看向豫王妃。
豫王妃哪儿能不懂她的心思,爽朗一笑起身告辞,“我便先告辞了,准备准备,下回再来寻你仔细说说那医学堂的事儿。泫儿就留在府里玩吧。”
苏奕晴点头,亲自将人送出二门。
刘氏也等在二门处,见苏奕晴出来,以为是来迎自己的,刚要挤出笑容迎上去,却见苏奕晴福身目送着豫王妃出门,径自回去了。
刘氏脸色不太好看,但仍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夏荷见苏奕晴没有出言阻止,便也让她进去了。
苏奕晴在花厅主位上高高坐下,看着刘氏一步一步进了花厅。
她穿了一身簇新的宝蓝色绣缠枝莲的褙子,头上簪着赤金镶珠的簪子,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可脸上的堆笑却怎么也掩不住那份刻意与局促。
“晴儿……”刘氏刚开口,苏奕晴就淡淡地抬手示意:“伯夫人请坐。”
这声疏离的“伯夫人”让刘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她讪讪地坐下,端起丫鬟奉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又放下,才开口道:“晴儿,不,该叫你凌王妃了。你和王爷的婚事,还有玉瑾认祖归宗的事,真是天大的喜事,母亲特意来给你道贺。”
她说着,拍了拍身边的食盒,“这里面是你小时候爱吃的芙蓉糕,我特意让厨房做的。”
苏奕晴瞥了那食盒一眼,眼底掠过一丝讥诮。她三岁被抱走,十四岁才回府,在伯府待的那短短一年里,刘氏从未记得她爱吃什么,倒是苏棠的口味,她记得比自己的生辰八字还清楚。
“劳伯夫人费心了,我如今口味变了,不爱吃甜腻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