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下要抱大腿。
不管是凌王,还是皇上皇后,她都要抱稳了。
……
长乐宫的暖阁里燃着银丝炭,烟气裹着清雅的兰花香,却压不住空气中隐隐的试探。
苏奕晴刚行完礼,皇后便笑着抬手虚扶,凤钗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县主不必多礼,快坐。方才陛下让人传话说了你为太后千秋宴想的法子,既体面又能添进项,真是帮了大忙了。”
苏奕晴谢过座,指尖轻轻搭在膝上的锦帕上,笑着回话:“娘娘谬赞,都是陛下信任、娘娘体恤,臣妇才有机会尽些绵薄之力。”
皇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落在苏奕晴身上,语气渐渐热络却藏着分寸:“说起来,本宫也常听宫里人提,京中最火的玉珍楼,竟是县主名下的产业?”
她放下茶盏,指尖摩挲着描金的杯沿,笑容温婉如春风,“听说那玉珍楼的胭脂水粉、珠宝首饰,都是独一份的样式,京中世家小姐挤破头都要抢,连本宫宫里的掌事宫女,都悄悄托人去订过新出的蔷薇口脂呢。”
苏奕晴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谦逊:“娘娘抬爱了,不过是臣妇运气好,找着些新奇料子,讨大家喜欢罢了。”
“运气之外,更多是县主的本事。”皇后轻轻点头,话锋微转,语气添了几分喟叹,“只是京中商户多,眼红的人也多。玉珍楼这般红火,往后难免有人上门找茬。若有宫里关照,往后行事也少些麻烦,县主说是不是?”
苏奕晴瞬间明了,皇后这是绕着弯子提条件,当下便有了主意。
没等皇后再开口,她便主动前倾身子,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通透:“娘娘所言极是,臣妇正愁往后如何护住玉珍楼。只是直接分利,倒显得与娘娘生分了 —— 臣妇想着,往后每月挑玉珍楼新制的珠翠首饰,折算下来约五千两,亲自送到宫里来,给娘娘添些用度,娘娘意下如何?”
皇后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她本是想着玉珍楼若能直接给利,没想到苏奕晴竟提出这样的建议。
若是她每月能得五千两左右的首饰,那宫中一年便可省下六万两,也算是对方很有孝心了。
苏奕晴又续道:“另外,玉珍楼的款式虽受姑娘们喜欢,却少些体面名头。若娘娘不嫌弃,允许铺子对外提一句‘部分款式得皇后娘娘赏鉴首肯’,臣妇保证,每月送娘娘的首饰,必是京中独一份的样式,无论是纹样还是用料,绝不让旁人撞款。这样既不叨扰娘娘,也能让玉珍楼少些是非,倒比单纯分利更显心意,娘娘您看如何?”
这番话既给了实际好处,又给了皇后 “独家体面”,既不显得谄媚,又悄悄将 “借势” 的诉求说得妥帖,恰好戳中皇后既想得实惠、又想保身份体面的心思。
皇后眼底的意外渐渐化为浅淡的笑意,指尖摩挲杯沿的动作也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