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你就让人去京郊庄子上,把柳如烟接回来——就算她毁了容,染了天花,也是咱们手里的棋子。就说柳如烟是被苏奕晴故意传染天花,逼得她差点丢了性命,现在要讨个公道!”言如意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狠戾,“她会让人传出流言,我们也可以传!”
段氏困惑,“我们要传她的什么流言?”
“她所在的留园隔壁搬进了一个男子,我们就让人传二人早有私情,还在两个宅子中间开了道小门。苏氏抛弃夫家住在留园,就是要与此人私会。她如今捐了家产,说不定是为了转移财物,好带着野种跟奸夫私奔!”
这话一出,段氏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国公府的名声不也全毁了?”
“名声?”言如意笑了,“要是变卖家产,国公府都快揭不开锅了,还在乎什么名声?只要能逼苏奕晴拿出八十万两银子,哪怕暂时坏了名声,日后有的是机会挽回!等她把银子拿出来,咱们再对外澄清说,是柳如烟因嫉生恨,故意放出风声污蔑苏奕晴,到时候既得了银子,还能卖苏奕晴一个‘受了委屈’的人情,让她继续帮咱们打理家业,重新挣银子,何乐而不为?”
虽说在京都城八十万家业不算什么,但是这是当年一贫如洗还倒欠外债的国公府啊。
不过短短七年时间,国公府不仅还了外债好几万两,除出国公府的日常开销,居然还能攒下八十万家业。
这个苏氏的挣钱手段真是不得了。
也就是她出嫁前不知道苏氏竟然藏了这么多,否则自己的嫁妆怎么可能就只是区区八十抬?
一想到这个,言如意就气得心肝疼。
三年前她出嫁时,想来这个苏氏起码给国公府攒下了五十万两家业,却只舍得给她三千两的压箱银。
这个嫂嫂,表面上说得好听,实则还是小家子气,自小在民间长大,上不得台面。
段氏被她说得心动,当晚就开始安排。
第二天清晨,留园门口就围满了人——段氏带着十几个仆妇,坐在门口哭天抢地,大声嚷嚷着“苏奕晴不守妇道,私通外人,弃夫弃家”;几个小厮则在一旁散布谣言,说苏奕晴住在留园是为了与奸夫私会,捐家产更是为了日后私奔。
同时,一辆马车停在留园门口,柳如烟蒙着面的脸在马车窗口露出来,眼神满是怨毒,指着留园的大门大喊:“就是她!是她故意逼我染上天花!她就是怕我揭穿她私通的秘密,才对我下此毒手!”
周围的百姓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越来越大。
苏奕晴刚起床,就听到门外的吵闹声,让人去打探回来后,她实在是又气又无语——这段氏为了银子,竟然连亲生孙子的名声都不顾了!
苏奕晴很快镇定下来,知道自己不能慌——段氏就是想逼她乱了阵脚,好让她主动拿出银子“私了”。
苏奕晴指尖在窗棂上轻轻一叩,眼底寒芒乍现,随即化作一丝冷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