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个空盆,像是刚倒完水。
晓娥妹子,你这是......
娄晓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铲子差点掉地上。她定了定神,举起铲子笑了笑:白天看见这儿有块砖松了,想把它铲平点,省得绊人。
秦淮茹的目光落在她脚下,又看了看铲子,突然笑了:我来吧,你一个姑娘家,哪有力气。她说着,走过来想抢铲子。
娄晓娥下意识地往后躲,铲子撞到地面,发出的一声轻响。就在这时,许大茂家的灯亮了。
两人同时僵住。娄晓娥看见秦淮茹的脸色瞬间白了,手紧紧攥着盆沿。
许大茂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不耐烦:谁啊?大半夜的吵什么!
秦淮茹反应很快,立刻喊道:是我,倒水洗漱呢!不小心碰着东西了!她说着,给娄晓娥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躲。
娄晓娥没动。秦淮茹这反应太奇怪了,她到底是怕许大茂发现,还是怕许大茂发现她?
屋门开了,许大茂探出头,看见院门口的两人,眼神沉了沉:深更半夜的,不在家待着,在这儿捣鼓啥?
没事,我跟晓娥妹子说说话。秦淮茹往前走了两步,挡在娄晓娥身前,这就回去了。
许大茂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娄晓娥,又落在她手里的铲子上,冷笑一声:娄晓娥,你拿着铲子干啥?想挖院门口的地基啊?
娄晓娥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许大茂,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就是看砖松了,想弄平点,碍着你了?
碍着我倒没有,许大茂走过来,双手插在裤兜里,脚尖踢了踢娄晓娥脚下的地面,就是怕某些人不安分,想挖点不该挖的东西。
这话像是在警告。娄晓娥心里更确定,那铁筒里绝对有问题。
许大茂,你少阴阳怪气的。娄晓娥举起铲子,作势要铲,我今天还就挖了,怎么着?
你敢!许大茂的脸瞬间涨红,伸手就要抢铲子。
住手!秦淮茹突然喊了一声,挡在两人中间,大半夜的吵什么!就一块松砖而已,至于吗?她给娄晓娥使了个狠眼色,又拉着许大茂往他家走,大茂,你也少说两句,快回去睡觉!
许大茂被她拽着,还回头瞪着娄晓娥,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娄晓娥站在原地,握着铲子的手在抖——不是怕,是兴奋。许大茂的反应,秦淮茹的反常,都证明那铁筒藏着他的把柄。
等两人进了屋,灯灭了,娄晓娥立刻蹲下,用铲子飞快地挖。泥土很松,没挖几下,就碰到了硬东西。她心里一喜,用手刨开周围的土,把那铁筒抱了出来。
筒身冰凉,比想象中沉。她打开手电照了照,侧面的字迹被铁锈覆盖,隐约能看出两个字。
氢气瓶?!
娄晓娥的脑子的一声。这东西要是泄漏,遇火就炸,威力堪比小型炸药!许大茂疯了?把这玩意儿埋在院门口?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手电光扫过去——
秦淮茹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你......你真挖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娄晓娥的声音发紧。
秦淮茹看着那铁筒,突然蹲在地上哭了:是许大茂......他说要给你点教训......我劝过他的,他不听......
娄晓娥皱眉:给我教训?用这东西?他想炸了整个院?
不是的,秦淮茹摇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他说......他说就放点气,吓吓你......可这东西太危险了,我一直担心......
娄晓娥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秦淮茹的眼泪很真,可这说辞,未免太轻巧了。许大茂那人,心思阴得很,会满足于?
你早就知道?
秦淮茹点点头,哭声更大了:他前天喝醉了说漏嘴的......我没敢告诉你,我怕......
怕什么?怕许大茂报复?还是怕引火烧身?娄晓娥没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东西不能留。娄晓娥抱起铁筒,我得处理掉。
我帮你!秦淮茹立刻站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
不行。娄晓娥打断她,这东西是危险品,随便扔会出事。得交给派出所。
秦淮茹的脸瞬间变了:别!晓娥妹子,不能交!交了大茂就完了!
他想炸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会完?娄晓娥的声音冷下来,秦淮茹,你护着他,就是在拿全院人的命开玩笑。
她抱着铁筒往院外走,秦淮茹想拦,却被她避开了。
走到院门口,娄晓娥回头看了一眼,秦淮茹站在原地,月光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像个解不开的谜。
她没再多想,抱紧铁筒,快步往派出所走去。夜风吹起她的头发,手里的铁筒冰凉刺骨,可她的心里却燃着一团火——许大茂这次,是真的惹错人了。
派出所的灯亮着,值班的警察听她说完,脸色立刻变了,赶紧叫人过来处理铁筒。等一切安排妥当,警察看着娄晓娥,语气严肃:这事儿我们会调查清楚,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
娄晓娥点点头,走出派出所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街上开始有了行人,卖早点的摊子冒着热气,一切都那么平静,可她知道,四合院里的那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回到院门口,看见傻柱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俩糖火烧,看见她,愣了愣:晓娥妹子,你一夜没睡?
娄晓娥笑了笑,迎着晨光说:嗯,解决了点事。
傻柱挠挠头,把一个糖火烧递给她:刚买的,还热乎,吃点?
接过糖火烧,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娄晓娥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散开,她看着院里逐渐亮起的窗户,深吸了一口气——
该清一清这院里的污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