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您赔钱。”娄晓娥从铁盒里拿出两张鸡蛋票,“用这个抵——两张鸡蛋票换您那罐里的过期票,再赔秦淮茹一张新布票,划算吧?”
贾张氏眼睛一亮,鸡蛋票比布票金贵多了,她赶紧爬起来抢过鸡蛋票,从怀里掏出张新布票塞给秦淮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秦淮茹捏着新布票,指尖微微发抖,突然拽了拽娄晓娥的衣角。娄晓娥回头,看见傻柱站在院门口,手里拎着个油纸包,见她看过来,慌忙把包往身后藏。
“傻柱哥手里拿的啥?”娄晓娥突然扬声问。
傻柱吓得一哆嗦,纸包掉在地上,滚出几块桃酥。贾张氏的眼睛立刻黏了上去——那是供销社刚到的南方点心,凭票才能买。
“哟,”娄晓娥笑了笑,“三大爷说您这个月粮票超支了,原来省着钱买这个呢?”
傻柱的脸腾地红了,挠着头说:“给、给一大爷买的……”
“我可不吃这甜腻玩意儿。”一大爷摆摆手,意味深长地看了傻柱一眼。娄晓娥注意到,傻柱的裤兜里露出半张点心票,边角和贾张氏刚抢的鸡蛋票一样,都带着个小三角记号——那是她昨天给秦淮茹画的,怕她弄丢。
原来如此。娄晓娥心里透亮了,傻柱是想帮秦淮茹,又怕贾张氏撒泼,才托贾张氏换票,没想到被反咬一口。
“秦淮茹,”娄晓娥把从陶罐里挑出的两张能用的粮票递给她,“这是贾大妈‘赔’的,拿着。”
秦淮茹接过票,突然往傻柱那边递了块桃酥,声音细若蚊呐:“给你。”
傻柱的耳朵红得能滴血,接桃酥的手差点把点心捏碎。贾张氏看得直瞪眼,想说什么,被一大爷一个眼神制止了。
娄晓娥收拾票证时,发现贾张氏的破陶罐里还有张半截的自行车票,边角写着个“许”字。她不动声色地把票塞进秦淮茹手里,用眼神示意她藏好——许大茂最近总往黑市跑,这票指不定是他倒卖的。
离开中院时,傻柱突然追上来,把剩下的桃酥往娄晓娥手里塞:“给、给你吃。”
“我不爱吃甜的。”娄晓娥推回去,瞥见他手心的烫伤——是昨天帮许大茂修炉子烫的,“下次别总替人背黑锅,累不累?”
傻柱愣在原地,看着她和秦淮茹走远,突然挠着头笑了,笑得像个傻子。
秦淮茹攥着布票,小声问:“晓娥妹子,你咋啥都知道?”
娄晓娥抬头看了眼天上的云,风把槐树叶吹得哗哗响:“你看这院里的树,哪片叶子黄了,哪片被虫咬了,盯着看,总能发现的。”
就像此刻,她看见许大茂鬼鬼祟祟地从贾张氏屋里出来,手里攥着个纸包,而贾张氏站在门口数鸡蛋票,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这场票证的暗战,才刚刚开始呢。但娄晓娥不怕,她的红皮本里,已经攒了不少“弹药”,足够应付这些弯弯绕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