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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旧日因果未了结,沈清辞残魂异动(1 / 2)

茶楼雅间的窗户被无声地合上,隔绝了楼下说书人那抑扬顿挫的腔调,以及满堂的喝彩。

方才还热闹喧嚣的人间烟火,瞬间被关在了窗外,雅间内只剩下茶水未凉的余温。

“天衍宗,思过崖。”

叶染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指尖在温热的茶杯壁上轻轻划过,留下了一道转瞬即逝的水痕。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那双映着窗外天光的眸子,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走吧。”她放下茶杯,站起身。

敖烬默然颔首,并未多问。他伸手想去牵她,却被叶染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我自己走。”她说,语气平淡。

她不是去郊游,也不是去散心。她是去检视一件被污染了的藏品,这种事,需要专注。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茶楼,汇入熙攘的人流。前一刻,他们还是听书品茶的闲散客,后一刻,身形便在人群的掩映下,化作两道无人察觉的虚影,冲天而起,径直向着天衍宗的方向掠去。

云层在他们脚下飞速倒退,凡人国度的城镇与田野,在视野中迅速缩小,变成一块块色彩斑驳的棋盘。

风声在耳边呼啸,吹起叶染的墨发。

“在我原来的世界,‘拾荒者’也分三六九等。”她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切割得有些飘忽,却异常清晰,“最低等的,只会捡些残羹冷炙,修修补补,妄图变废为宝。而最高明的,从不屑于修复‘废物’。”

敖烬侧目,静待下文。

“他们会找到‘废物’身上最核心的执念,比如恨,比如不甘。然后,以此为种子,用他们特有的力量去浇灌,让这颗种子发芽,长成一株全新的、扭曲的、只为复仇而生的毒物。”叶染的目光,遥遥望着远处那片被云雾缭绕的仙山,“他们不创造,只催化。他们坚信,从毁灭的余烬中诞生的东西,远比任何被精心创造出来的,都更具破坏力。”

她顿了顿,唇角终于浮现出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沈清辞,就是一块绝佳的‘原材料’。被天道选中,又被天道抛弃。他身上,既有‘神性’的残骸,又有‘魔性’的根基。如今,再由‘拾荒者’插上一脚……我倒是真有些好奇,这三股力量,最终会杂交出个什么怪物来。”

她的语气,不像是在谈论一个潜在的敌人,倒像一个技艺精湛的炼丹师,在评价一炉成分复杂、但极有可能炼出奇丹的药材。

……

天衍宗,山门依旧。

只是那高耸入云的牌坊,在天道崩塌之后,失了神韵,虽依旧巍峨,却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巨大骨架。

两人没有惊动任何人,身形如清风拂过,悄无声息地,便已立在了思过崖的对岸。

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对面的景象一览无遗。

此地的煞气,比上一次他们神念探查时,似乎又浓郁了几分。黑色的罡风卷着尖啸,如同一群无形的怨魂,在光秃秃的崖顶上盘旋、冲撞。山岩的颜色更深了,黑得仿佛能吸收掉所有光线,石缝里那些扭曲的怪草,也长得愈发诡异,叶片边缘泛着一层不祥的幽紫色。

整个思过崖,就像三界的一处伤口,正不断地流淌出最污秽、最绝望的脓血。

而沈清辞,就跪坐在这伤口的正中央。

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疯疯癫癫地乱跑乱撞。他就那么跪着,背脊挺得笔直,一动不动,仿佛一尊被风化了千年的石像。

那身曾纤尘不染的白衣,如今已看不出原色,被污泥、血痂和不知名的液体染得斑驳不堪。一头枯草般的长发,在罡风中狂乱舞动,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若非他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几乎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叶染眯起眼,神念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细细密索地笼罩过去。

她“看”到了沈清辞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狂态与崩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的平静。他的双眼半睁半闭,空洞的眼眸深处,仿佛有两簇灰色的火焰,在幽幽地燃烧。

他的手指,依旧插在身前的石地里,指甲早已翻卷,血肉模糊。

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痛。

他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自己的识海之中。

那里,早已不是一片混沌。

曾经破碎的神魂碎片,此刻正被一股灰蒙蒙的气流强行聚合在一起。那股气流,正是天道残存的气运,它像最黏稠的胶水,将那些本该消散的碎片,粗暴地粘合成一个扭曲、怪诞的形状。

在这个新生的、畸形的神魂中央,一幕幕画面,正如同走马灯般,反复地上演。

是陨神渊,林薇薇被煞气缠身,痛苦呼救,而他,却只顾着那近在咫尺的先天灵液。

是宗门大比,他被敖烬的龙威震慑,狼狈不堪地跪倒在地,颜面尽失。

是天道祭坛,叶染与敖烬并肩而立,俯瞰众生,而他,像一条丧家之犬,在地上疯癫嘶吼,道心破碎,修为溃散……

每一次画面的闪回,都像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神魂之上。

痛。

无休无止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