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让老奴来问问,明日安国公府的赏花宴,您……去是不去?”
萧染回过神来,敛去眼底情绪,恢复了一贯的慵懒散漫:“去,为什么不去?
这么热闹,不去瞧瞧岂不可惜?”
他倒要看看,明日有多少牛鬼蛇神要跳出来。
萧福松了口气,又道:“王妃还说,让您……收敛些性子,莫要再吓着各家小姐。”
“吓着?”萧染挑眉,笑得有几分邪气
“福伯,您觉得您家世子爷我这模样,像是会吓着人的?”
萧福:“……”不像,您像会吃人的。
晚膳时分,镇南王难得在府中用膳。
席间,镇南王看着心不在焉的儿子,皱了皱眉:
“明日安国公府宴席,你母亲给你相看了几家姑娘,你上点心。”
萧染夹了一筷子笋片,漫不经心道:
“父亲,您儿子我还年轻,不急。”
“还不急?”镇南王声音沉了下来
“你瞧瞧跟你同龄的,哪个不是孩子都会跑了?
整日里没个正形,就知道胡闹!”
萧染放下筷子,掏了掏耳朵:“父亲,您这话说的,我哪有胡闹?
我这不是在帮您……体察民情么?”他笑得意味深长。
镇南王被他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
“少跟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查什么。
五皇子那边,水深得很,你少往里掺和!”
“瞧您说的,”萧染拿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琥珀色的液体
“我就是个闲散世子,能掺和什么?
不过是觉得有些事儿,挺有意思罢了。”
镇南王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哼了一声,却也拿他没办法。
自己这个儿子,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深沉,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用罢晚膳,萧染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去了王府后院的练武场。
夜色深沉,只有几盏气死风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他脱了外袍,只着一身利落的短打,拿起惯用的长枪,舞动起来。
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呼啸声,身影在夜色中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将脑海里那些纷乱的思绪暂时抛开。
一套枪法练完,他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胸口微微起伏。
他拄着枪,望着夜空那轮将满未满的月亮,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那个小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