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最后一点希望!没了钱,她拿什么去买药?
就算找到药,又拿什么去跟人换吃的?
二狗子那王八蛋!
她气得狠狠一拳砸在泥地上,手磕得生疼,却比不上心里的疼。
外面又恢复了死寂,只有风声和她自己急促的喘息。
刚才那番折腾,好像耗光了她最后一点力气。
肚子饿得咕咕叫,喉咙干得冒烟。
她摸到水缸边,舀了半瓢凉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冰得肚子一阵抽搐。
饿……太饿了……她想起孙婆婆给的那几颗干瘪的野枣,从怀里掏出来,小心翼翼地吃了一颗,酸涩的滋味在嘴里化开,反而更勾起了饿虫。
不能坐以待毙!
钱没了,但药还得找!
她记得刚才在崖壁下看到的那几株草,影子很像医经上画的!
她喘匀了气,眼神一点点狠了下来。
她找出家里那把砍柴用的、锈迹斑斑的旧柴刀,磨得并不锋利,但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多少给了她一点安全感。
再次钻出那个破口时,她更加小心,耳朵竖着,眼睛警惕地扫视着黑暗。
月光还算亮,能勉强看清小路。
她猫着腰,像只受惊但决心拼命的小兽,一步步摸回刚才那个崖壁下。
心脏跳得厉害,生怕二狗子还藏在附近。
幸好,那里空无一人。
她找到那几株植物,凑近了,借着月光仔细看——叶子形状,茎秆的颜色……好像……真的有点像!
她也顾不上到底是不是了,心一横,用柴刀小心地把那几株草连根挖了出来,用衣襟兜着。
正要离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崖壁缝隙里,好像长着另一小丛不太一样的草,叶子肥厚些,带着点奇怪的紫边。
她心里一动。
医经后面好像有页图模糊画过类似的?
管他呢!一起挖走!
她贪心地又挖了几株,直到衣襟里兜了一小捧乱七八糟的草根草叶,才急匆匆地往回赶。
一路有惊无险。
钻回屋里,她立刻把那些草摊开在地上,就着油灯最后那点微弱的光,对照着医经上模糊的图样看。
越看,心里越没底。
好像有点像,又好像哪里不对。
她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更别提怎么用了。
绝望再次涌上来。
她烦躁地抓起那本破书,恨不得把它撕了!
有什么用!屁用没有!
就在她情绪失控的瞬间,手心因为紧张和挖草出的汗,浸湿了书页的角落。
突然!
她一直攥在手心里、那块变得灰扑扑、毫无动静的玉佩,毫无预兆地,猛地又烫了一下!
虽然只有一下,短暂得像是错觉,却烫得她手心一疼!
与此同时,她脑子里像是被针扎了似的,闪过一个极其模糊的念头——
那株带着紫边的、叶子肥厚的草……
好像……不能和内服的去热草根一起用……相克……
这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没头没尾!
苏芷猛地愣住了,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玉佩。
它依旧灰扑扑的,毫无光泽。
刚才……是它吗?它还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