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病床上的赵德明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开始轻微地抽搐起来。
监护仪上的数据开始疯狂跳动，警报声再次响起。
刘振脸色一白，差点喊出声来，但看到林凡和苏晚晴都镇定自若，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赵德明的抽搐越来越剧烈，脸色由灰败转为青紫。他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突然，他猛地张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他嘴里喷了出来，掉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那东西约莫小指大小，像一只干瘪的黑色蜈蚣，落在床单上后，竟然还扭动了一下，似乎想要逃跑。
“啊！”
苏晚晴到底是女人，看到这种恶心的东西，忍不住惊叫出声，往后退了一步。
刘振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眼镜都差点掉下来。他行医二十年，什么骇人的场面没见过，可一个活生生的虫子从病人口中咳出来，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极限。
林凡眼神一冷，没有丝毫犹豫，端起那碗朱砂鸡血，猛地泼了过去。
“滋啦——”
一声像是滚油浇在冰块上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那只黑色的虫子在鸡血中疯狂挣扎扭动，冒出一缕缕黑烟，短短几秒钟，就彻底化为了一滩黑水，再无声息。
随着黑虫被灭，病床上的赵德明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剧烈的喘息慢慢平复，青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恢复了正常的红润。
旁边刺耳的警报声停了。
心率，80。
血压，120\/80。
血氧饱和度，98%。
所有数据，全部恢复到了一个健康成年人的正常水平。
刘振死死地盯着监护仪，嘴巴张得老大，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彻底石化了。
“水……水……”
病床上，赵德明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了微弱但清晰的声音。
他醒了。
苏晚晴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德明！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赵德明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他看着苏晚晴，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虚弱地问：“我……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了？”
“你没事了，你好了！”苏晚晴喜极而泣。
林凡收回手，走到一旁，用湿巾仔细地擦拭着手指。
他看着苏晚晴，表情平静：“命是救回来了，但身体亏空得厉害，需要好好调养。”
然后，他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这降头被破，施术的人立刻就会知道。对方既然敢用这种手段，就不会善罢甘休。”
“王天正……”苏晚晴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让他冲我来。”林凡淡淡地说了一句，将用过的湿巾扔进垃圾桶。
他转身向外走去，留下一屋子被彻底震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