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屏的设备怎么都开不了机,她只好先收起来。
最让她在意的是那几块金属牌。她反复摸着上面古怪的符号,总觉得有点眼熟……
突然她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生锈的旧罗盘——很早前在废墟里捡的,背面刻着类似的扭曲符号。
她把金属牌和罗盘并排放在一起。
老陈,你看。
老陈凑过来,就着微光仔细对比。虽然大小材质不同,但刻痕的风格出奇地相似。
这符号……是同一种?老陈沉吟,你那罗盘哪来的?
很久以前了,在一个特别老的废墟里捡的。林暖暖回忆着,那地方的风格和熔炉城完全不一样。
看来上个住这儿的人,也对老物件感兴趣。老陈若有所思,或者说,他也在找什么。
就在这时,看门的阿飞突然压低声音:老陈!外面有动静!
几人瞬间抄起家伙,熄了临时做的油灯,仓库顿时陷入漆黑。
他们屏住呼吸,听见门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还有醉汉似的嘟囔。那声音在门口徘徊了一会,甚至用手在门上摸索,发出窸窸窣窣的刮擦声。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是蝮蛇的人?还是别的什么?
好在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慢慢远去了。
仓库里,四人松了口气,但神经依然绷着。
这鬼地方,真不让人安生。阿飞瘫坐在门后,声音里满是疲惫。
后半夜轮到林暖暖和阿飞守夜。两人靠墙坐在阴影里,听着外面熔炉城诡异的夜声——远处的金属撞击、不知名生物的嚎叫、偶尔响起的短促惨叫。
暖暖,阿飞突然小声说,你说……刚才跑掉那家伙,会不会还在这仓库里?说不定就在头顶那些管道里看着咱们?
林暖暖下意识抬头看向横梁交错的黑暗。那些阴影里仿佛藏了无数秘密。
她没吭声。因为她好像听见,从仓库深处高高的行吊梁上,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带着嘲弄意味的轻笑。
那声笑太轻了,轻得让人发毛。
但林暖暖知道,那不是幻觉。
黑暗里,不止他们四个。那个藏在暗处的家伙,说不上是敌是友,倒像个等着看戏的。
在鼠巷二十七号的第一夜,谁都别想睡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