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朱槿,眼中满是赞赏,“你这小兔崽子可以啊,连这般猛将都能收入麾下!”
朱槿看着二人惺惺相惜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了,卞将军,你先下去吧。以后你们少不了打交道。我和常大帅还有事商量。”
虽然卞元亨在朱槿这边还没有官职,但是朱槿还是称呼他将军,也算是对他的尊称。
待卞元亨离去之后,朱槿和常遇春进入营房,此时只有他们二人。朱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压低声音道:“常叔叔,我爹给我说,年后,就要全面北伐。”
常遇春挑眉:“你也知道了,确实,上位的意思,到时候让你跟着一起。”
“小兔崽子,你今日到底何事?没什么事情,我不信你就是单纯的让我来见见卞元亨。”
朱槿沉吟片刻,沉声道:“常叔叔,关于蓝玉,我想说,我会继续留他在标翊卫,蓝玉带兵是个帅才,但是你也知道…… ”
常遇春听到朱槿提到蓝玉,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脑海中闪过自家 “母老虎” 发威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唉,我那小舅子,打仗是把好手,就是脾气倔得像头驴。”
“所以常叔叔,之前军中饮酒的事情,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如果北伐的时候他再做出什么事情,我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就不要怪小侄不念亲情了。” 朱槿目光坚定,握紧了拳头。
常遇春沉默良久,最终拍了拍朱槿的肩膀:“我懂。军中无戏言,若他真犯了错,该罚就罚。我不会护短。”
朱槿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露出一抹笑意:“有您这句话就好。”
他转头望向帐外,高声喊道:“蒋瓛,将蓝玉给我喊来!”
不多时,帐外传来脚步声。蓝玉掀开帘子踏入营房,他身姿挺拔,已不见受刑时的萎靡 —— 朱槿给的伤药确有奇效,鞭痕虽还隐隐泛着红,行动却已无碍。见到坐在案前的常遇春和朱槿,他神色微凛,“扑通” 一声单膝跪地,甲胄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末将见过大帅,见过指挥使!”
朱槿起身走到蓝玉面前,目光如炬,盯着对方眼底闪过的一丝倔强。
朱槿抬手示意蒋瓛关紧营门,待厚重的木门发出 “吱呀” 闭合声,才沉声道:“这里没有外人,关上门,当着常叔叔的面,我喊你一声舅舅。”
少年顿了顿,喉结微动,语气却冷如寒霜,“但军帐不是讲亲缘的地方。话说三遍淡如水,之前我念及你确实有些帅才,才让你活到现在。”
烛火在他眼底明明灭灭,映得面容愈发冷峻:“年后就要继续北伐,以后标翊卫的统领由卞元亨担任,你是副统领,负责协助卞元亨。希望你能战场上戴罪立功,莫要负了我的信任。”
蓝玉身形猛地一颤,原本低垂的头瞬间抬起。他本以为自己违抗军纪,此番被叫过来怕是只能当个小卒,却不想朱槿竟还肯委以重任。
喉间泛起酸涩,他重重叩首在地,甲胄与青砖相撞发出闷响:“谢二爷!蓝玉这条命本就是您给的,日后我定全力辅佐卞将军,若有半点差池,不用您动手,我自己提头来见!”
常遇春看着小舅子红透的眼眶,粗粝的手掌揉了把脸,嘟囔着打破紧绷的气氛:“行了行了,再哭鼻子可不像个带兵的!赶紧起来,好好跟着卞元亨学学怎么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