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雪低头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小心翼翼的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心中又是好笑又是酸软。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之间,早已不是简单的“好友”或“兄妹”之情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你呢?太医令大人怕是盼着你回去,继承家学吧?”
她记得他曾经因为左手残缺而无法持针行医的遗憾,也记得皇帝赏赐了他“御前行走太医”的虚衔,允许他钻研医理。
白砚舟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白家……还有我弟弟。陛下给的恩典,是让我可以做自己喜欢和擅长的事,比如辨识药性毒理,未必一定要持针行医。”
他顿了顿,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的打算……从来都只有一个。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想查案,我就帮你验毒辨药;你想游山玩水,我就陪你尝遍百草;你想留在京城,我就开一间小药铺,做你的专属太医……”
他的话朴实无华,却勾勒出了一幅无比动人的未来画卷。
没有轰轰烈烈,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与支持。
裴昭雪听着,眼眶再次不受控制地湿润了。
这一次,她没有强忍,任由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白砚舟的衣襟上。
她用力抱紧了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无比清晰、无比坚定地在他耳边许下承诺:“好……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等你好了,我们就回京……我去向皇伯父请旨……我们……我们成亲!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研究你的药草,我破我的案子,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这辈子,下辈子,我裴昭雪,都守着你,不离不弃!”
这番大胆而直接的表白与约定,如同最炽热的火焰,瞬间将白砚舟的心融化。
他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用尽全身力气回抱住她,声音哽咽,却充满了狂喜与幸福:“好……不离不弃……昭雪……吾妻……”
阳光透过窗户,暖暖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从此以后,风雨同舟,生死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