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牙的手指收紧骨笛：“又一个陆远山？”
“平行世界的对应体。”陆溟似乎早料到这反应，“每个世界都有一个‘守护者’，只是形态和称呼不同。在你们那是‘守山人’，在这里是‘守序者’。”
他站起身，权杖轻点地面。
大厅墙壁陡然变得透明，露出外面骇人的景象—：观测站外，一片漆黑的“虚无”正在啃噬最后的防护罩，所过之处，连光都被吞没。
“时间不多了。”陆溟切入主题，“诺瑞亚的末日就在眼前。但你们的到来，带来了转机。”
露娜强迫自己，从那可怕景象上移开视线：“白芷说你们需要五焰。但我们的本源，和这个世界兼容吗？”
“核心法则是相通的。”陆溟走向中央的火焰投影，“看，这是诺瑞亚的五焰碎片，我们收集了几百年。”
投影里，五簇微弱的火苗艰难燃烧，“但它们缺了最关键的，本源共鸣。”
他转向露娜，目光灼人：“而你，拥有完整的五焰循环。只需要把你的力量注入这些碎片，就能激活整个系统，重启世界屏障。”
霜牙忽然冷笑：“说得轻巧。露娜的力量被抽走，我们的世界怎么办？”
“不是抽走。”陆溟摇头，“是……借用。像输血，给一点关键的引导。诺瑞亚的五焰碎片会自己复制，不会损耗你们的本源。”
露娜没立刻回答。
她走近那团投影，试探着伸出手。体内的天穹焰立刻剧烈共鸣，其他四焰也跟着呼应。投影里的火苗像闻到味道，猛地朝她手指方向倾斜。
“它认得我……”露娜喃喃道。
陆溟眼中闪过希望：“因为法则相通。每个世界的五焰，本质是同一个存在的不同投影。”
露娜收回手，看霜牙：“你怎么想？”
少年眉头紧锁：“太巧了。我们刚解决归墟，就碰上另一个世界的灾难？而且同样需要五焰……”
他的左眼盯着陆溟，“我怀疑这里有联系。”
陆溟忽然叹了口气：“你很敏锐。”
他做了个手势，大厅一角升起一根水晶柱，里面封存着一团蠕动的暗红物质。
“这是我们在‘虚无’边缘抓到的样本。分析显示，它的能量特征，和你们世界的‘归墟’有九成二相似。”
露娜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
“‘虚无’在学习。”陆溟声音沉重。
“它吞掉一个世界，就学会那个世界的侵蚀方式。最近三次，它用的就是你们世界的‘归墟’模式。”
这消息像冰水浇头。
如果“虚无”能学会并复制归墟，那它迟早会发现她的世界……
“帮我们，也是在保护你们自己。”陆溟看穿了她的想法，“维度屏障不是绝对隔离的。”
露娜沉思片刻，突然问出关键：“为什么是我们？理论上，任何有五焰的世界都能帮你们。”
陆溟和白芷对视一眼。
最后是白芷开口：“因为你们的五焰……是近千个平行世界里，唯一完整存活的。其他世界的守护者……大多失败了。”
大厅死寂。
露娜想起陆远山最后的牺牲，想起沧溟的自我毁灭，想起那些数不清的无名者……
她的世界能保住，是多少偶然和必然拼出的奇迹？
“我要看你们准备怎么用五焰的力量。”露娜最终说，“然后才能决定。”
陆溟似乎就在等这句。
他权杖一挥，大厅地板突然下陷，形成通往地下的阶梯：“跟我来。该让你们看看‘创世之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