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的‘种子’……”白芷凑近低语,金瞳中暗芒流转,
“他们体内都有这种气息……很淡,但确实存在。”
白薇虚弱地点头,淡金色的眸子望向净尘阁方向:“那里……更浓……像……雾……”
陆琰将木牌捏碎,暗红晶体在玉心剑气下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他环顾四周,巷子两端依旧寂静,显然这场短暂的杀戮尚未惊动净尘阁的守卫。
“先找个地方安顿,”他抱起钱禹,转向一条更为幽暗的岔道,
“雷焕的亲信张九,在城西有处隐蔽的药材铺。”
三人迅速隐入黑暗。
片刻后,巷子深处传来几声野狗的吠叫,接着是撕咬血肉的声响。
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青石板路,将一切痕迹抹平。
…………………………………
城西“济世堂”的招牌早已斑驳褪色,门板紧闭,檐下悬挂的干药草在风中沙沙作响。
陆琰按照特定节奏轻叩门板三长两短,停顿,再叩两长一短。
门内传来机括转动的轻响,一道细缝悄然打开,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瘦削面孔。
那人独眼在黑暗中闪烁着警惕的光,目光扫过陆琰的脸,又落在钱禹身上,瞳孔骤然紧缩。
“殿下?!”张九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快进来!”
他迅速拉开门缝,等四人闪入后,又飞快地合上门板,落下三道沉重的门闩。
药铺内弥漫着苦涩的草药味,柜台上积着薄灰,显然许久未曾营业。
张九引着众人穿过前堂,推开一道隐蔽的暗门,露出向下的石阶。
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刺鼻的药液气息扑面而来。
“地窖安全。”张九压低声音,
“自从雷统领被召回京,赵德芳的人就在全城搜捕我们这些旧部。
这半个月,已经折了十七个兄弟……”
他独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随即被坚毅取代,
“但殿下交代的事,我们一直没停。青州各处的异动,都记录在这——”
地窖比想象中宽敞,四壁挂着青州城的详细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红黑两色符号。
中央是一张粗糙的木桌,堆满卷宗和草图。
角落里,三个形容憔悴但眼神锐利的汉子立刻起身行礼,其中一人右臂缠着渗血的布条,另一人脸上带着尚未痊愈的灼伤。
陆琰将钱禹小心地放在角落的草铺上,守山灯的青光,映照出他惨白的脸色和断臂处不断蠕动的暗红晶簇。
张九倒吸一口冷气,独眼中满是骇然:“这是……墨临的晶化之毒?!”
“你能治?”白芷急切地问,金瞳中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张九沉默地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
“只能延缓。这是按殿下离城前留下的方子配的‘镇灵散’,加入七叶净心莲的粉末,或许能暂时压制晶毒蔓延……”
他熟练地研磨药粉,动作忽然一顿,“但钱大人的情况……太严重了。晶毒已入心脉,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