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对此的反应先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浑身一颤,后退一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心脏狂跳如鼓。困惑席卷而来:这一切是幻觉还是陷阱?但低语中那份权威性的认可,如同温暖的潮水,渐渐融化他的疑虑,唤醒一种深埋的自豪感。
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仿佛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家园,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决心——他低声自语:“原来我的能力不是诅咒,而是使命。”最终,他伸出手,轻触那闪烁的符号,符号瞬间消散,只留下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驱使他主动探寻守茧组织的踪迹。
地下通道的寒意远比地面更甚,混杂着泥土、铁锈和陈年积水的潮湿气味,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李豫的呼吸。沈心烛走在他前方半步,身影在手中那支特殊改造过的强光手电筒光束里显得异常清晰可靠。她步伐稳健,没有一丝迟疑,仿佛这条通往未知的路径早已烙印在她脑中。
“跟紧我,”她的声音不高,在空旷的通道里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这里的岔路很多,有些地方结构不稳。”
李豫咽了口唾沫,紧盯着她背包上那个小小的、闪着微弱蓝光的定位器,那是沈心烛出发前别上去的。“这地方……感觉像废弃了很久。”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绷。
“表象而已。”沈心烛用手电扫过一侧墙壁,那里有一个模糊的、几乎被苔藓覆盖的暗红色箭头标记,“守茧的基地大多建在这种不为人知的角落,利用现有的城市‘骨架’。”
脚下的地面并不平坦,偶尔有凸起的管道或凹陷的水坑。李豫一个不留神,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边缘,身体猛地一歪。
“小心!”沈心烛的反应快得惊人。她没有回头,手臂却闪电般向后伸出,精准地抓住了李豫的手腕。她的手干燥而有力,瞬间稳住了他失衡的身体。李豫的心还在狂跳,沈心烛已经松开手,仿佛只是掸了掸灰。
“谢谢……”李豫的声音带着余悸。
“看路。”沈心烛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脚步明显放慢了些,“这里的‘陷阱’不一定是人为的,年久失修本身就很危险。集中精神。”
通道在前方分叉,一条向上是生锈的维修梯,另一条向下延伸进更深的黑暗。沈心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向下那条。空气似乎更冷了,还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臭氧的微弱气味。
“我们快到了?”李豫忍不住问,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有些发闷。未知带来的压力像实质的雾气包裹着他。
“快了。”沈心烛停下脚步,手电光束射向通道尽头的一堵看似实心的混凝土墙。她放下背包,从侧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仪器,外形像个老式的寻呼机,但屏幕亮着幽幽的绿光。她将仪器贴在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按了几下。
几秒的沉寂,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滴答声。李豫屏住呼吸。突然,墙壁内部传来沉闷的金属摩擦声,眼前的混凝土墙面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里面透出柔和的白光。
“走。”沈心烛收起仪器,侧身示意李豫先进。
门后是一条短而明亮的走廊,墙壁光滑,泛着金属光泽,与刚才的破败地下通道判若两个世界。走廊尽头又是一道门,这次是厚重的合金门,门旁嵌着一个泛着红光的扫描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