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低头看向掌中那尊黄花梨木雕，目光穿透木质纹理，直视内部封存的道门外丹。
在他的透视视野中，原本鸽蛋大小的青色外丹已经缩小了近半，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丹体内部流转的能量也不如最初那般充盈，像是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光芒黯淡了许多。
“这外丹大概支撑不了多久了。”将木雕放回盒中，周阳心中想着。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周阳收起思绪。他起身活动筋骨，全身关节发出炒豆般的爆响，一夜的突破非但没有让他疲惫，反而觉得神清气爽，五感都比以往敏锐数倍。
一大早，周阳和向安准时来到武馆。古朴的牌匾下，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传来阵阵呼喝声和拳脚破空的声响。
“赵老哥！”向安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我们来了！”
武馆正厅里，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正在示范八极拳的“顶心肘”。听到喊声，他转过身来，浓眉大眼的面容露出爽朗的笑容：“哟，稀客啊！”
赵元武注意到一旁的周阳，上下打量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小子……是不是又精进了？”虽然仅是黄阶中期，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周阳身上气质的变化。
周阳笑而不答，拍了拍向安的肩膀：“师兄，向安想跟你学拳。”
“啥？”赵元武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盯着向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小子不是说受不了练武这个罪吗？”
向安挠挠头，难得露出几分不好意思：“赵老哥，我这不是想通了嘛……昨晚看阿阳三两下就放倒个磕了药的小鬼子，太帅了！”
赵元武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向安的肩膀：“好！既然你有这个心，我就好好‘照顾’你！”他特意在“照顾”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向安咽了口唾沫，求助地看向周阳。
周阳忍俊不禁：“师兄，你先带他热热身，我去后院给师父请安。”
“去吧去吧，”赵元武摆摆手，“老爷子刚才还念叨你呢。”
穿过几进院落，周阳来到武馆最深处的一个僻静小院，院中一棵老槐树下，一位白发老者正在缓缓打着八极拳的小架。
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每一式都仿佛能引动周围的空气流动。
“师父。”周阳恭敬地站在院门口。
老者收势转身，正要开口打招呼，突然眼神一凝，快步走到周阳面前。
“你……”霍老的声音有些异样，“突破了？”
周阳点点头：“昨夜福至心灵，借助那颗外丹，侥幸突破到玄阶。”
霍老三指搭在他的脉门上，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任督二脉全通，真气凝练如汞...真的是玄阶！”
霍老的手微微一颤，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半年……还不到半年啊……”他松开手，轻轻叹了口气，“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天才，但像你这般进境的，还真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