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她忽然看向他，“自己说了很重的话，却装作轻描淡写？”
程疏言彻底愣住。
他眨了眨眼，没说话。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上次系统静默期，他强撑着完成演出，她也是这样看着他，说：“你总以为藏起来就没人看得见，可其实我们都感受到了。”
那时候他没回应。现在，他也说不出话。
记者们屏住呼吸，连按快门的声音都少了。整个媒体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等着他接话。
“我不是……”他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我不是装的。”
“我知道。”她打断他，语气缓了下来，“所以我才站在这里。”
这句话很轻，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人快速敲键盘，还有人直接把手机架在相机旁直播。国内粉丝群已经开始刷屏，截图一张接一张往外传。
而程疏言，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他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后只问了一句：“那你……算不算也找到了？”
岑知韫没答。
但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下左耳。那里戴着一枚小小的银色星月耳钉，和他的一模一样。
程疏言瞳孔微缩。
那是他祖母留下的款式，全世界只有两对。一对在他耳朵上，另一对……
他一直以为丢了。
原来她一直戴着。
“原来你早就……”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收回手，重新站直身体，面对镜头，嘴角扬起一道极淡的弧：“下次采访，你可以问得再直接一点。”
现场又是一阵骚动。
记者们七嘴八舌地追问，问题越来越大胆。
“你们要不要一起拍综艺？”
“有没有考虑合作电影？”
“是不是已经在恋爱了？”
程疏言站在原地，脑子有点空白。他想笑，又觉得心跳太快。他下意识伸手摸耳钉，却发现那只手已经被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了。
他猛地抬头。
岑知韫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过来，右手搭在他手腕外侧，力道不大，但足够让他停下动作。
她看着他，眼神很静。
“别紧张。”她说，“你刚才说得挺好的。”
程疏言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她的手很快松开，退后半步，恢复成刚才的距离。可那一瞬间的触感还留在皮肤上，温温的，像春天的第一缕风。
“接下来的问题，”她转向记者，语气恢复从容，“可以问作品了吗？”
有人笑出声，也有人识趣地换了方向：“两位接下来有什么合作计划？”
程疏言还在发怔，直到听见这个问题才回神。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找回节奏：“目前有几个剧本在谈，风格比较……特别。”
“能透露是什么类型吗？”
“大概是……现实与幻想交织的那种。”他说，“主角是一对陌生人，因为一场意外开始共享彼此的情绪。”
记者们面面相觑。
“又是情绪？”有人调侃，“你怎么总绕不开这个？”
程疏言笑了下，这次没看镜头，而是看向身旁的人：“因为我觉得11，这才是最真实的连接。”
岑知韫侧过脸，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很短，但足够让全场捕捉到。
闪光灯再次炸开，节奏比之前更快。安保人员开始往前压，提醒问答环节即将结束。
程疏言知道，他们马上就要离开媒体区了。可就在他准备转身时，那个戴眼镜的男记者又喊了一声：
“程先生！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和岑小姐一起走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