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还亮着，程疏言站在领奖台中间。他拿了两个奖：最佳新人导演和年度口碑黑马影片。手里两座奖杯沉甸甸的，灯光照在上面闪闪发亮。
台下掌声不断，他还来不及走下台，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共鸣值+980，星轨跃迁进度63%】。
他轻轻吸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成了。
不是激动得发抖的那种开心，而是终于走到终点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挺过来了。
他看了眼台下，人群一片模糊，只有几个位置特别清楚。他没有马上离开，也没去采访区，而是偏头看向前面一排座位。
陆骁的位置是空的。
他早就猜到了。
那个人一向如此。情况不对就立刻走人，装作从没来过。可今天不一样，这是他的高光时刻。你想躲？躲不掉。
他的目光往后移，落在角落第三根柱子旁。
果然。
陆骁坐在那里，低头整理袖扣，动作很认真，像在开重要会议。西装整齐，头发一丝不乱，手表也摆得刚好露出牌子。但他低着头，不敢看舞台，连眼角余光都避开。
想装看不见？
程疏言忽然笑了。
不是嘲笑，也不是报复，是一种平静又坦然的笑容，像阳光穿过云层。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个角落。
灯光一斜，照到他左耳的星月耳钉，银光一闪。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变了。
还是安静的，但有了分量。目光像刀，却不带怒气；穿过人群，直直落在那人身上。没有挑衅，也没有炫耀，只有一种坚定的确认：
你说我不行。
你说这圈子没我位置。
你说我会求你给个配角。
现在你看——
你否定的一切，都成了我的荣耀。
全场安静了一秒。
镜头马上切到特写。
慢动作开始。
画面里，程疏言站在高处，笑着，眼神却锋利。光影打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沉静。
镜头一转，陆骁的手顿住了。
刚扣好的袖扣，“啪”地弹开。
他猛地抬头，对上了那道目光。
时间仿佛停住。
台上的人没动，台下的却像被定住。脸色发白，喉结动了动，最后低下头，匆匆站起来，抓起外套就走。
背影僵硬，脚步慌乱。
不像退场，像逃跑。
导播立刻回放三次，配上字幕：【这一刻，无声胜有声】。
直播间炸了。
【！！！我头皮都麻了！！】
【他什么都没说，但我感觉他在骂人！！】
【用实力说话，句句扎心】
【陆骁走路都变形了哈哈哈】
【#程疏言眼神杀# 快上热搜！！】
短视频平台很快剪出15秒视频：
标题：“他一句话没说，却赢了所有。”
背景音乐用《逆光飞翔》副歌，鼓点落下时，程疏言抬眼，卡点精准。
三十秒转发破十万。
#程疏言眼神杀# 上线十秒，冲上热搜第一，热度直线飙升，服务器报警。
评论区爆了：
“以前觉得逆袭是小说，现在知道是真的。”
“他看的不是陆骁，是他三年前蹲着改剧本的夜晚。”
“建议叫《沉默的胜利》，写进教材。”
“陆骁这辈子翻不了身了，这一眼已经全网记住了。”
“这是我见过最体面的复仇。”
后台监控室，岑知韫靠墙站着，手里攥着耳机线，指节发白。
她全程看着这一切。
没上前，没说话，就站在暗处，眼睛一直盯着台上那个人。
她见过他最难的时候：在片场吃泡面，被制片人当众羞辱，连休息室都不能进。也听过他最温柔的声音，在电梯里小声说：“谢谢你记得我。”
现在，他站在光里，一句话不说，就把过去全都翻篇了。
她喉咙一紧。
不是感动，也不是骄傲，而是一种更深的情绪。像亲眼看着一颗星星从泥土里升起，亮得刺眼，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微扬，又压下去。
不能打扰。
这是属于他的时刻。
舞台上，程疏言还站着。
不动，也不说话。
工作人员示意他可以走了，他摇摇头，目光仍看着陆骁离开的方向。
他知道，那一眼不只是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