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女子无意识地转过身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胸前,两人相拥着沉入梦乡。
窗外的雨势愈发猛烈,豆大的雨点密集地敲打着窗纸,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咕咕”叫了两声。
守在外间的暗卫悄无声息地现身,轻手轻脚地抓住信鸽,从它腿上的竹筒中取出密信,随后将信鸽重新放飞。
雨幕中,信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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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疏月再次醒来时,房间内已经完全暗下来。
她撑着身子坐起,因长时间睡眠而感到一阵头晕,不得不靠在床头缓了缓,这才摸索着下床。
随手拿了件外袍披上,推开房门走到廊下。
外面的雨还在下,细密的雨丝在夜色中织成一张朦胧的网。
旁边的屋子里灯火通明,隐约传来低沉的谈话声,她没急着去找人,只是静静地站在廊下欣赏雨中的庭院。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院中的芭蕉叶被雨水洗得翠绿欲滴,偶尔有雨滴从叶尖滑落,在积水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旁边屋内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来,到最后完全停歇。
李疏月垂着头,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身后,隔着雨幕有种朦胧而脆弱的美,仿佛雨中绽放的白玉兰,清冷而又动人。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打了个哈欠,任由男人搂着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
“谈完了?”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见她披着自己的外袍,墨云琛眼底闪过一抹温柔的笑意,但很快便正了正神色,开始说正事。
“谢家旁系有个公子哥,意外从酒楼听到了那半份名册的消息,把消息递给了京城,线索到又断了。”
谢家和当年的沈家是姻亲,在沈家谋逆一案中受到牵连,被夺了官位赶出卫都,迁来锦城。
因为家族三代内子弟不能从文,只好转而从商,如今倒也闯出了一番名堂。
李疏月浑身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聆听雨声,懒洋洋地道。
“意思是,剩下那一半的册子在李栩手里?谢家想用这半份证据靠着李栩重回卫都?”
墨云琛将她打横抱起,进屋关上门,轻轻放在床榻上。
“障眼法。”他沉声道。
李疏月这才睁开眼睛,双手环着他的脖子。
宽大的外袍往下滑了滑,露出她白皙的肩头,她衣衫半解,凑近亲了亲男人的唇角,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我也这么觉得。”
窗外,连绵数日的雨声渐渐停歇,只有檐角还在滴着残留的雨水。
滴答,滴答。
这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在为两人的对话打着节拍。
被乌云遮蔽了许久的月亮,终于从云层后探出半边脸庞,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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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要收尾了,猜猜谁才是幕后最大的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