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灵州平阳城城门口。
“咳咳......”
“咳咳......”
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费力地连声咳嗽,她身旁的男子连忙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声关怀道。
“娘子,你还好吗?”
李疏月感受到腰间加重的力道,不着痕迹地瞪了墨云琛一眼,随即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不碍事,老毛病了。还要多久才能结束?我有些累了。”
她捂着帕子,又连咳数声,周围的百姓见状,都不着痕迹地退开了些距离。
墨云琛眉头紧锁,不悦地望向前方蜿蜒的长队。
“这平阳城到底怎么搞的?就是卫都入城也没有这般仔细盘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抓奸细呢!”
这番抱怨立即引起了共鸣,周围都是天刚蒙蒙亮就赶来想要进城的百姓,此刻却在毒辣的日头下曝晒了大半个时辰,早就怨声载道。
见这对男女衣着光鲜,气度不凡,有知情人连忙凑过来搭话。
“仁兄,这话可说不得啊。”
李疏月抬眸望去,虚弱地靠在男人怀里,边咳嗽边问道。
“您这话......咳咳......是何意?莫不是城内真发生了什么大事?”
开口的中年男子压低声音,显然是想结个善缘。
“两位伉俪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王爷被炎国的刺客所伤,现在就是在抓那刺客呢。且耐心些吧。”
“伉俪”二人做恍然大悟状,墨云琛脸上的不满也转为惶恐。
“罪过罪过,王爷他可千万别跟我计较。多谢您指点。”
那知情人见他上道,试探着套起话来。
“我姓赵,两位若是不介意,可称呼我一声赵兄。不知两位伉俪来平阳城所为何事?”
往日在墨家军镇守下,平阳城向来商贾云集、人来人往,但自从去岁寒冬炎国进犯以来,往来此地的商旅就明显减少了。
墨云琛虚扶着李疏月站直身子:“赵兄,我随夫人姓,姓李。”
那位赵兄诧异地瞥了墨云琛一眼,心中百转千回。
随夫人姓?童养夫?这倒是少见。
他心里诧异,但面上不显,依旧热情地拱手:“原来是李兄。”
两人相互作揖,算是认识了。
墨云琛补充道:“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平阳城。此前家中父亲在外行商,两个月前却在平阳城音讯全无,这才连忙动身赶来寻找家父。”
“正是如此。”李疏月虚弱地附和。
那位赵兄连忙面露歉意,祝福他们早日寻得父亲。
分开时,他还在琢磨墨云琛口中的“家父”究竟是他娘子的父亲,还是他自己的父亲。但这等私密之事,终究不好多问。
终于轮到他们接受盘查,守城侍卫仔细比对两人的路引,反复端详他们的面容。
好在两人脸上都戴着墨芷特制的人皮面具,路引和身份又是李疏年亲自准备的,再加上他们表现得理直气壮,没有露出丝毫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