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几乎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边境摩擦和小规模冲突是常态。
每当刚铎显露出虚弱,或者哈拉德地区遭遇罕见的干旱导致生存困难时,大规模的入侵便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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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伦贝尔领主府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所有核心成员——哈涅尔、法尔松、布雷恩、摩根,甚至连负责工坊的多尔和负责照料“客人”的欧斯特都被召集于此。
哈涅尔将拉海顿的紧急军情告知了众人。
“……东方战车民残部联合卢恩佣兵,约三百人,正向西流窜,目标可能是拉海顿及周边。我们,正在其兵锋可能波及的路径上。”哈涅尔的声音在简陋的房间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
法尔松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扶了扶桌子才站稳,声音带着颤抖:“大人……这……这真是太不巧了!夏收在即,怎么会……”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书记官的职责分析道,“根据往年的记载和拉海顿那边流传的消息,虽然不是每年都如此大规模,但哈拉德人在夏收时节前来劫掠,几乎是南方边境的常态。哈拉德地区土地贫瘠,气候干旱,粮食产量极低。他们熬过漫长的冬季和青黄不接的春季,就指望着在夏收时,从我们刚铎抢夺现成的粮食、牲畜和其他物资,以支撑他们度过下一个严酷的年份。”
法尔松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深切感受到了这股即将到来的威胁背后那冷酷的生存逻辑——这不是简单的战争,而是为了活下去的掠夺。
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沉默中,脸上带着刀疤的摩根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猎犬般的警觉:“领主大人,坐在这里猜测敌人来不来,什么时候来,是找死。我建议,立刻组建一支五人斥候小队,要最机灵、最熟悉地形、脚程最快的。由我亲自带领,立刻出发,在卡伦贝尔周边,尤其是东面和南面进行游荡侦查。一旦发现敌军踪迹,立刻回报!我们不能当瞎子!”
布雷恩紧接着发言,这位前刚铎军官试图用更冷静的分析稳定军心:“摩根队长的建议很对,我们必须掌握敌人的动向。不过,大家也不必过度恐慌。”他目光扫过众人,“根据情报,这股敌军的主要目标是拉海顿那样的富庶港口城市,那里有他们急需的大量物资和财富。我们卡伦贝尔,在他们眼中,恐怕只是一块没什么油水的穷骨头。他们不太可能将主力浪费在我们这里。我们最可能面临的,是一支分出来进行扫荡和劫掠的小股部队,兵力应该不会太多。压力固然有,但并非绝境。”
哈涅尔听着属下的建议,大脑飞速运转。
摩根的主动侦查是必要的眼睛,布雷恩的分析有助于稳定人心,但绝不能因此掉以轻心。
他必须做出最坏的打算。
片刻后,他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声音斩钉截铁,一锤定音:
“好!就按你们说的办!”
“摩根!”他看向前匪首,“斥候小队立刻组建,由你全权负责!我要知道敌人每一个可能的动向!记住,你们的任务是侦查,不是交战,保全自身,及时回报!”
“法尔松!”他转向书记官,“夏收等不了了!立刻组织所有能动弹的人,抢收!能抢回多少是多少!尤其是已经接近成熟的麦田!同时,开始坚壁清野,将村子外围所有可能被敌人利用的杂物、柴堆全部清理掉,水井也要派人看守!”
“布雷恩!”最后,他看向侍卫长,“护卫队进入最高战备!所有训练暂停,检查武器盔甲,分配防守岗位。以东面新建的混合围墙为重点防御区域,立刻开始布置防御工事,滚木礌石都给我准备起来!我要卡伦贝尔变成一个让任何敢来侵犯的敌人,都崩掉满嘴牙的铁刺猬!”
他的命令清晰而果断,瞬间驱散了房间内一部分压抑和迷茫,将紧迫感转化为了具体的行动目标。
“是!大人!”三人齐声领命,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书房,各自投入到紧张的战前准备中。
卡伦贝尔,这个刚刚看到一丝希望的边境小镇,再次被战争的阴云笼罩。
而这一次,考验它的将不再是散兵游勇的奥克,而是更加组织化、更具威胁性的——人类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