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连串的质问,范不繁沉默了一下。
关于拙锋剑和那处洞府的更多细节,涉及凡尘真意的传承,他本能地觉得不能尽数托出。
他摇了摇头:“弟子不知具体材料。那处洞府位置隐秘,当时情况危急,弟子脱困后曾试图再寻,却已被落石掩埋,难以辨认。
除了此剑和些许已服用的丹药,并未留下其他证物。”
“哼!死无对证!”鹰眼长老语气更冷,“区区一个三窍资质的凡骨弟子,坠崖不死已是侥幸,还能得此古剑传承,恰巧又能克制宗门隐秘?世上哪有这般多的巧合!依我看,此剑来历,大有可疑!说不定与你口中那‘噬灵教’,乃至三十年前旧事,脱不了干系!”
这话语已是极重的指控。两侧的执法弟子们脸色微变,看向范不繁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和怀疑。
范不繁心头一沉。他知道自己的说辞确实存在疑点,难以自证。但他更清楚,绝不能将拙锋剑的真正秘密和盘托出。
他只能坚持最初的说法:“弟子所言,确是事实。若长老不信,弟子愿接受任何查探。”
一直沉默的老妪长老此时缓缓开口,声音相对平和,却同样带着审视:“范不繁,非是我等不信你。只是三十年前那场祸事,牵连甚广,几乎动摇宗门根基,其所用禁术更是阴毒诡异,与今日丹堂之事、与你剑上符文皆极为相似,由不得我等不慎重。你既得此剑,又恰逢其会卷入此事,诸多巧合堆叠,确实难以令人轻易采信。”
范不繁注意到,当老妪提及三十年前祸事时,居中那位大长老的眼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放在沉木椅扶手上的手掌握紧了些许。
那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不仅仅是凝重,似乎还有某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痛楚与讳莫如深的交织。
大长老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沙哑了几分,他不再看那剑上的符文,而是紧紧盯着范不繁的眼睛:“你确定,那洞府之中,除你之外,再无他人?未曾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或者,得到其他……提示?”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古怪,似乎意有所指,超出了单纯询问宝剑来历的范畴。
范不繁心中念头急转,面上却不动声色,肯定地回答:“确定。洞府之内只有一具枯骨,些许尘埃,并无他物,更无任何提示之言。”
大长老闻言,眼中那丝复杂神色更浓,他沉默下去,仿佛陷入了某种短暂的沉思,又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鹰眼长老见状,似乎还想再说什么。
就在这气氛僵持压抑的时刻,大殿之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仓促慌乱脚步声,迅速由远及近!
守门的执法弟子刚发出半声呵斥,就被来人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