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再次响起,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敬畏。林尘对此充耳不闻,依旧沉浸在练剑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经过八万次拔剑的积淀,他的意念与肉身的契合度又深了一分 —— 剑刃划过空气时,气流的变化尽在掌握;指尖发力时,力量的传递精准到毫厘;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与剑的动作形成了完美的共振,吸气时剑收,呼气时剑出,无需思考,无需调整,如同呼吸般自然。
更让他惊喜的是手中的锈剑 —— 剑身上的锈迹又剥落了少许,露出的暗银色金属表面泛着清晰的冷光,剑刃边缘虽然依旧没有开锋,却能清晰地看到一抹流转的寒光,仿佛有灵气在其中孕育。当他将 “势” 融入剑中时,剑身上的冷光会变得更加明显,甚至能在剑尖凝聚成一点极淡的 “气芒”,虽然微弱,却证明这柄凡铁剑,正在朝着 “法器” 的方向缓慢蜕变。
“师兄,你的剑好像真的要变成法器了!” 赵铁柱凑过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俺听内门的师兄说,凡铁要蜕变成法器,需要吸收大量的剑意和气血,还要有特殊的机缘,没想到你的剑真的做到了!”
林尘笑了笑,没有解释。他知道,这柄剑的蜕变,不仅是因为八万次拔剑的积淀,更是因为他的剑意、他的气血,还有酒剑仙留下的青铜令牌的助力 —— 令牌中的灵气如同催化剂,加速了剑的蜕变,让这柄凡铁剑,渐渐有了 “灵性”。
练剑到正午,林尘才停下动作。他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却丝毫没有疲惫感,反而精神焕发。他收起剑,准备离开演武场,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林尘。”
林尘回头,看到陈长老正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个木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快步走过去,躬身行礼:“陈长老。”
陈长老点了点头,将木盒递给林尘:“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些东西,大比要用。” 林尘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三瓶聚气丹、两张防御符箓,还有一块黑色的护腕 —— 护腕是用妖兽皮制成的,上面绣着简单的防御阵纹,能在受到攻击时,形成一道微弱的灵力护盾。
“长老,这太贵重了……” 林尘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推辞。
“拿着吧。” 陈长老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无灵根弟子,也是外门的希望。大比不仅是你进入内门的机会,也是证明无灵根修士价值的机会。我相信你,能走得更远。”
林尘心中一暖,握紧木盒,郑重地躬身行礼:“多谢长老,弟子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陈长老笑了笑,拍了拍林尘的肩膀:“好好准备,半月后的大比,我会去看的。” 说完,转身离开了演武场。
林尘拿着木盒,心中满是感激。他知道,陈长老的支持不仅是物质上的帮助,更是精神上的鼓励。他将木盒收好,与赵铁柱一起,朝着小院的方向走去。
路上,赵铁柱依旧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外门的各种消息:“师兄,俺刚才听人说,外门还有两个隐藏的强者,一个是炼气四层巅峰的李虎,擅使大刀,力大无穷;还有一个是炼气五层初期的王磊,擅使符箓,据说能同时激活五张攻击符箓,连张宏都不敢惹他们!”
林尘点了点头,将这些名字记在心里。外门大比的对手,远比小比更强大,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不仅要打磨剑技,还要了解对手的弱点,才能在比赛中占据主动。
回到小院时,已是午后。林尘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打开陈长老给的木盒,取出聚气丹 —— 虽然他没有灵根,无法吸收聚气丹中的灵力,但聚气丹中的温和能量,能滋养他的肉身,缓解练剑带来的疲劳,加速气血的恢复。
他服下一颗聚气丹,感受着丹药中的能量在体内缓缓扩散,滋养着手臂的肌肉和经络。然后,他拿起锈剑,再次开始练剑 —— 这一次,他将重点放在了 “应对多类型对手” 的模拟上:
模拟应对李虎的大刀时,他刻意放慢剑速,提升剑的精准度,练习用剑尖攻击大刀的薄弱点,比如刀柄与刀身的连接处;
模拟应对王磊的符箓时,他则提升剑速,练习 “动念即发” 的快剑,试图在符箓激活前,打断对手的施法;
模拟应对张宏的灵光盾时,他则将 “势” 与 “螺旋剑气” 结合,练习用旋转的剑刃配合锐利的 “势”,撕裂护盾的缝隙。
夕阳西下时,林尘终于结束了练剑。他收剑入鞘,站在小院中央,看着手中的锈剑,眼中满是坚定。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剑技又精进了一分,剑与势的融合也更加熟练,凡铁剑的蜕变也在缓慢继续。半月后的大比,他有信心,能走得更远。
院墙外的老槐树上,酒剑仙的身影再次出现。他拎着朱红酒葫芦,看着院中收剑的林尘,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林尘的剑意比往日更显凝练,剑与势的融合也达到了 “心剑合一” 的初步境界,而那柄凡铁剑,在聚气丹能量和林尘剑意的双重滋养下,蜕变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不错,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酒剑仙喃喃自语,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半月后的大比,不仅是他的试金石,也是我观察他是否有资格继承体修传承的关键。”
他从怀中取出那枚青铜令牌,轻轻一抛,令牌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落在林尘脚边。令牌上的剑痕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灵气,与林尘的剑、与他的势产生强烈的共鸣,一股比以往更浓郁的温和气息顺着林尘的脚掌缓缓向上流淌,融入他的意念中,让他对 “剑与势的融合” 理解更深了一分,也加速了凡铁剑的蜕变。
林尘弯腰捡起令牌,能清晰地感觉到令牌中的灵气比以往更浓郁,与自己的契合度也更高。他对着院墙外的老槐树方向,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 这位神秘的前辈,总能在他最关键的时刻,给予最恰到好处的帮助,这份恩情,他默默记在心中。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小院中,将青石板照得如同白昼。林尘坐在石凳上,将剑、令牌和陈长老给的木盒放在身前,闭目冥想。他的心境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只有对半月后大比的期待 ——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开始,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外门的喧嚣依旧持续到深夜,演武场的灯火亮了很久,丹药铺和符箓铺前依旧排着长队,弟子们的讨论声、练剑声、法术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充满紧张与期待的氛围。所有人都在为半月后的大比做准备,都想抓住这个 “鲤鱼跃龙门” 的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林尘的小院,无疑是这片喧嚣中最特殊的存在 —— 这里没有激动的呐喊,没有紧张的筹备,只有平静的练剑声和剑与势融合的细微震颤,却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蕴含着足以震撼整个外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