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林默刚结束便利店的晚班回到合租房，就看到阿明瘫在客厅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唉声叹气，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小陆则在一旁捧着手机，同样愁眉不脸。
“明哥，你这脸色……比上次你姐被困山顶还难看啊？”小陆小心翼翼地问。
“别提了，”阿明有气无力地合上电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次不是家里的事，是公司的事，感觉天都要塌了。”
林默换好鞋，去厨房倒了杯水，路过时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阿明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猛地坐直身体，语气充满了愤懑和焦虑：“林哥，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我们公司最近在谈的那个大项目吗？跟‘东辰科技’的合作，前前后后跟进小半年了，几乎耗尽了公司所有流动资金！”
林默拿着水杯，靠在厨房门框上，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本来一切都谈得差不多了，下周一就要正式签合同！”阿明的声音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结果今天下午，东辰那边负责这个项目的赵副总，突然把我们老板叫过去，当面通知我们，合作取消！”
“取消？为什么？”小陆惊呼，“都到这一步了！”
“理由？”阿明嗤笑一声，笑容里全是苦涩，“说我们公司规模太小，技术储备不足，不符合他们集团未来的战略发展方向！狗屁！全都是借口！半年前他们怎么不嫌我们小？”
他用力抓了把头发：“后来我们老板托了重重关系，才从东辰内部打听到一点风声，根本不是战略方向问题！是另一家叫‘科信实业’的公司半路杀出来，给出了更低的报价，而且……据说科信的那个项目经理，是东辰赵副总的远房外甥！这摆明了就是关系户撬行，恶意竞争！”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小陆打抱不平。
“欺负人？”阿明重重叹了口气，“商场如战场，只看结果，谁跟你讲道理？我们公司为了这个项目，前期投入巨大，研发、人力、物料……几乎所有资源都押上去了。现在东辰突然抽身，如果找不到新的合作方或者资金注入，资金链肯定断裂，别说发奖金了，下个月工资能不能发出来都是问题！我们老板急得嘴角都起泡了，整个公司今天下午人心惶惶。”
他看向林默，眼神里带着习惯性的求助，但这次，他自己都觉得这事情棘手程度远超之前：“林哥，这次是真麻烦了。这是纯粹的商业合作，对方是业内有名的大公司，关系盘根错节，不是打个电话给文旅局或者建筑协会就能解决的……我们老板找了好几个中间人去说和，连东辰高层的面都没见到，直接被挡了回来。对方就一句话：‘你们没资格跟我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