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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顾星晚的“时光织物”发布会开始(2 / 2)

中午吃饭时,她们特意叫上了小苏,三人坐在工作室的休息区,围着一张折叠桌,面前摆着简单的盒饭。小苏一边扒饭,一边拿出画好的吉他草图:“我刚才和那个男孩聊了,他爸爸的吉他是深棕色的,琴头上有个小小的星星贴纸,他还说爸爸弹吉他时,手指上有个小小的茧子,我想在卫衣的口袋内侧绣个小茧子的图案,这样男孩每次把手插进口袋,就能摸到,像碰到爸爸的手一样。”

顾星晚和娜迪莎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顾星晚夹了一块排骨给小苏:“这个想法特别好,细节里的温度最打动人。对了,绣乐谱的时候,选他爸爸常弹的那首《小星星》,音符用浅金色的丝线,在光线下会微微发亮,就像爸爸看着他的眼神。”小苏用力点头,赶紧拿出笔在草图上标注,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和窗外的蝉鸣声混在一起,满是生机勃勃的期待。

下午,那位想定制结婚照围巾的老先生如约来到工作室。他手里捧着一个旧相册,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年轻男女并肩站在老槐树下,笑容青涩又甜蜜。“这是我和老伴结婚那年拍的,”老先生指着照片,声音有些沙哑,“今年是我们结婚五十周年,想把这张照片绣在围巾上,冬天给她围上,让她知道,这五十年的时光,我都记在心里。”

娜迪莎接过相册,轻轻抚摸着照片的边缘,生怕碰坏了这珍贵的回忆。“您放心,我们会先用高清扫描把照片的细节还原,然后用‘平针绣’勾勒人物轮廓,再用‘绒线绣’做出老槐树的纹理,这样围巾摸起来会有立体感,就像真的站在槐树下一样。”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围巾的底色用浅灰色,和黑白照片的色调呼应,边缘再绣一圈细小的银线,就像时光给回忆镶的边。”老先生听着,眼里渐渐泛起泪光,连连点头:“好,好,都听你们的,你们懂怎么把时光留住。”

送走老先生后,顾星晚走到样品架前,拿起一件绣着老钟表图案的马甲。马甲的面料是厚实的粗呢,钟表的指针用深棕色丝线绣成,表盘上的数字则是用细小的米色绒线,凑近看还能看到数字边缘细微的毛糙感,像老钟表表盘上自然的磨损。“这件‘时光钟’马甲,是之前为一位老钟表匠设计的,”顾星晚对娜迪莎说,“他说想把自己修过的第一块钟表绣在衣服上,那块钟表陪了他四十年,现在走不动了,但他舍不得扔。”

娜迪莎指尖划过钟表的指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们可以在马甲的内侧绣上钟表的‘走时记录’,比如‘1984年3月12日,第一次修好它’‘2000年5月,陪我度过女儿出嫁的日子’,用日期标注出重要的瞬间,这样这件马甲就不只是一件衣服,更是一本关于他和钟表的时光日记。”顾星晚眼睛一亮,立刻拿出手机记下来:“这个点子好,明天就让设计部加上,还要问问老钟表匠,有没有特别想记录的日期,我们一个个都绣进去。”

傍晚的时候,小苏拿着修改后的吉他卫衣草图跑过来,脸上满是兴奋:“星晚姐,娜迪莎姐,你们看!我把男孩爸爸的吉他细节都画出来了,琴头上的星星贴纸用黄色的亮片绣,琴弦用银色的细丝线,还有口袋内侧的小茧子,我用了浅棕色的绒线,摸起来会有凸起的质感,就像真的茧子一样。”她指着草图上的乐谱:“《小星星》的音符我绣在了袖口内侧,平时看不到,抬手的时候才能发现,就像藏了个小秘密。”

顾星晚接过草图,仔细看着每一个细节,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妈妈总在她的衣服上绣小小的花朵,每次穿着那些衣服,都觉得妈妈的目光一直在身边。“小苏,你不仅把图案画出来了,还把思念的感觉画出来了。”顾星晚笑着说,“明天把草图发给那个男孩,他肯定会很开心的。”小苏用力点头,抱着草图跑回自己的工位,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夜幕降临时,工作室里的人渐渐走光了,只剩下顾星晚和娜迪莎还在整理白天的资料。窗外的路灯亮了,灯光透过窗户洒在样品架上,那些绣着不同图案的织物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有绣着老街道的围巾,有绣着婴儿脚印的连体衣,有绣着吉他的卫衣草图,还有绣着老钟表的马甲。它们静静地摆在那里,像一个个等待被开启的时光宝盒,里面装着不同人的故事,不同人的思念。

娜迪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忽然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做的事就像在织一张巨大的时光网,把那些容易被遗忘的瞬间都网住,然后用丝线一点点固定下来,让它们不会随着时间飘走。”顾星晚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的灯火:“是啊,而且这张网会越来越大,会有更多人的故事被织进来,更多的思念被留住,说不定很多年后,有人看到这些织物,还能想起曾经的时光,想起那些被爱着的瞬间。”

两人并肩站在窗前,晚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带着初夏的青草香。样品架上的织物轻轻晃动,针脚里的光芒在灯光下闪烁,像无数个小小的星星,照亮了工作室的夜晚,也照亮了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温柔与热爱。她们知道,明天又会有新的故事来到这里,新的针脚会被织进织物里,而“时光织物”的故事,也会在这些一针一线的积累中,继续往下写,写满更多关于时光、关于爱、关于记忆的篇章。

后台的走廊里还残留着t台布料的淡淡纤维香,顾星晚刚送走几位前来洽谈合作的面料商,转身就看见林砚抱着一卷浅紫色织物快步走来,眼底藏不住兴奋。“星晚姐,您看这个!”林砚将织物展开,浅紫的基底上用粉白丝线绣着层层叠叠的紫藤花,花瓣边缘泛着极淡的银辉,“这是我们根据今天发布会的反馈,连夜调整的‘四季藤’样品,之前您说想加入季节更替的动态感,现在每片花瓣的针脚密度都做了渐变,在不同光线下会呈现出花苞到盛放的效果。”

顾星晚指尖抚过紫藤花的纹路,丝线细腻得像真花瓣的触感,她忽然想起去年春天在京都岚山看到的紫藤花瀑,阳光穿过花穗时,花瓣边缘就是这样泛着细碎的光。“太妙了。”她抬头看向林砚,“之前担心渐变会显得杂乱,现在看来,这种自然的过渡刚好能体现时光里季节的流转。”一旁的娜迪莎也凑过来,指尖点在一朵半开的花苞上:“这里的针脚再收窄一点,会更像刚要绽放的样子——就像我们第一次在岚山等花开,从清晨等到午后,看着花苞慢慢舒展的那种感觉。”林砚立刻拿出笔记本记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和走廊里远处传来的收拾声交织在一起,竟有种格外踏实的热闹。

没过多久,几位年轻的设计师涌进后台,手里拿着厚厚的笔记本,围在顾星晚和娜迪莎身边。“娜迪莎姐,刚才那位穿西装的老先生说想把他和妻子的结婚照也绣在围巾上,我们该用什么针法才能还原老照片的颗粒感啊?”刚毕业不久的设计师小苏举着笔记本,眼里满是急切。娜迪莎接过笔记本,在空白页上画下两种针法的示意图:“老照片的颗粒感不能用太规整的针法,试试‘乱针绣’,但要控制好针脚的长度,短针叠加的时候留一点空隙,就像老照片里自然的噪点。”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用浅咖色丝线打底,再用深棕丝线下针,这样层次感会更像老照片的色调——就像我们上次处理那张1980年的校园合影,你还记得吗?当时就是用这种方法,连照片里褪色的校服蓝都还原出来了。”

小苏用力点头,赶紧把要点记下来,其他设计师也纷纷提问,从丝线的耐洗度到扫描图案的精度,问题一个接一个。顾星晚看着这群年轻人眼里的光,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和娜迪莎刚组建团队时的样子——当时她们也是这样,抱着一堆资料泡在面料市场,对着各种丝线样品反复比对,连吃饭时都在讨论针法。有次为了找到一种能呈现“旧纸张质感”的面料,她们跑遍了江浙沪的十几家纺织厂,最后在一家老厂里找到库存的粗棉布料,那种带着自然肌里的质感,刚好能承载老书信的故事。如今看着这些年轻人,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忽然觉得,“时光织物”不仅留住了别人的记忆,也在悄悄编织着她们团队自己的时光故事。

傍晚时分,发布会的收尾工作基本完成,顾星晚和娜迪莎并肩坐在舞台边缘的台阶上,手里各拿着一杯温热的红茶。台下的座椅已经被整齐地叠放在一起,只有舞台中央的“时光麦田”画卷还没撤走,金色的丝线在夕阳透过窗户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你看那边。”娜迪莎忽然指向观众席的角落,那里有个小姑娘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着刚才模特走秀时掉落的一根银色丝线,“说不定她以后也会爱上织物设计呢。”

顾星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小姑娘把丝线缠在手指上,抬头时刚好和她们对视,立刻害羞地笑了笑,跑着离开了。“多好啊。”顾星晚轻声说,“我们做的不只是织物,或许还能在别人心里种下一颗关于‘时光’的种子,说不定哪天就发芽了。”娜迪莎点点头,喝了一口红茶:“就像当初米兰面料展上,那位老设计师给我们看的第一块‘记忆织物’,当时我就想,原来布料还能这么有温度,现在我们也在做同样的事,把这种温度传递下去。”

这时,顾星晚的手机响了,是团队里负责工艺的老张打来的。“星晚,刚才检测了‘初印’连衣裙的银线牢度,比预期的还好,水洗五次都没掉丝,而且掌纹的纹路还很清晰!”老张的声音里满是激动,“还有那个男士西装的文字绣,用放大镜看,每个笔画的针脚都没歪,之前担心的断线问题完全没出现。”顾星晚笑着说:“太好了,辛苦你们了,之前为了银线的牢度,你们熬了好几个通宵调整工艺,现在终于有结果了。”挂了电话,她转头对娜迪莎说:“老张他们还在工作室做检测,说要确保每一件‘时光织物’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娜迪莎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时光麦田”画卷前,指尖轻轻拂过画面里孩童手里的风筝线:“其实我们做的,不就是让‘时光’本身更经得起考验吗?那些容易被忘记的瞬间,被织进布料里,就能陪着人们走更久。”她忽然想起上个月,有位客户拿着母亲生前的围巾来定制,希望能把围巾上的花纹复制到新的披肩里,“那位客户说,母亲的围巾已经磨破了,但她舍不得扔,现在有了新的披肩,就像母亲还在身边给她披衣服一样。”说到这里,娜迪莎的声音顿了顿,“你看,一件织物能承载这么多情感,这就是我们坚持下去的意义啊。”

顾星晚也站起身,走到娜迪莎身边,两人一起看着画卷里的场景——夕阳下的麦田里,老人坐在长椅上,年轻人并肩走着,孩童的风筝飞在天上,所有的画面都被丝线细细勾勒,温暖而鲜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关掉部分灯光,只有舞台上方的几盏射灯还亮着,刚好照在画卷中央。“接下来,我们还要做更多主题的织物,对吧?”顾星晚看向娜迪莎,眼里满是期待,“比如‘城市记忆’系列,把不同城市的老街道、老建筑绣进去,还有‘职业时光’系列,给医生、教师、消防员做专属的织物,记录他们工作里的珍贵瞬间。”

娜迪莎笑着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展开后是一张手绘的设计草图——画面里是一本翻开的书,书页上绣着不同的手写字,有日记、有信件、还有便签。“这是我昨天想到的‘文字时光’系列,”她指着草图说,“每个人的字迹都不一样,就像每个人的故事都独一无二,把这些字迹绣在书上,就像把无数个时光片段装订成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顾星晚看着草图,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字迹,忽然觉得心里满是力量:“真好,我们还有这么多要做的事,还有这么多时光要去记录。”

夜色渐深,后台的灯光陆续被关掉,只有走廊尽头的应急灯还亮着微弱的光。顾星晚和娜迪莎收拾好东西,并肩走出宴会厅,晚风迎面吹来,带着初夏的凉意。路边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落在她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明天还要去工作室和老张他们对接工艺细节,后天要见那位想定制结婚照围巾的老先生。”娜迪莎一边走一边说着接下来的安排,语气里满是干劲。顾星晚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之前娜迪莎给她的星星方巾,轻轻系在手腕上:“你看,这样就能带着我们最初的梦想走了。”

娜迪莎看着她手腕上的方巾,笑了起来:“是啊,带着梦想,带着对时光的敬畏,我们继续织下去。”路灯的光落在方巾上,星星的纹路泛着淡淡的光,就像她们一路走来,那些被时光照亮的瞬间——米兰面料展上的初见、工作室里的彻夜讨论、发布会现场的掌声、客户眼里的感动……这些瞬间都像丝线一样,被细细织进“时光织物”的故事里,也织进了她们彼此的岁月里,成为了永远不会褪色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