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冰原盟约(1 / 2)

凛冬之爪大营中央,那顶装饰着钢鬃獠牙的巨大帐篷内,气氛与片刻前已是天壤之别。

篝火噼啪作响,驱散着北地的严寒,也似乎融化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敌意。

瑟庄妮坐在主位,她已重新整理好情绪,但微微泛红的眼眶和偶尔看向乌迪尔时那复杂难言的眼神,依旧透露着内心的波澜起伏。

乌迪尔安静地坐在她下首一侧,如同找到了归处的孤狼,虽沉默,却不再有之前的疏离感。刘枫则坐在另一侧,从容地等待着。

瑟庄妮的目光首先投向乌迪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探寻:“誓父……刘枫护国公所言,那些关于暗影岛、冥界、虚空的威胁,还有他收集这些符文石的目的……都是真的吗?您……游历四方,可知晓这些?”

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以“誓父”称呼乌迪尔,虽然有些生涩,却无比自然。帐篷内几位核心的凛冬之爪将领,包括那位翡翠阶的链枷壮汉(格利)和萨满老妪(弗莱娜),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乌迪尔的回答。

乌迪尔的实力和他们战母的态度,让他们不得不重视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乌迪尔抬起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瑟庄妮身上,缓缓点头,声音低沉而充满确信。

“是真的,我的女儿(瑟庄妮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我行走于艾欧尼亚的丛林,感受过那里被黑雾侵蚀后残留的死亡与怨念;我踏足过恕瑞玛的沙漠,聆听过古老黄沙诉说虚空留下的创伤与低语;我也曾在德玛西亚的边境,感知到来自冥界那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注视……刘枫所言,并非危言耸听,而是这片土地本身正在发出的、痛苦的呻吟。”

他看向刘枫,眼中带着一丝敬意:“至于刘枫……他的事迹,并非秘密。在艾欧尼亚,他于普雷西典挺身而出,并非为了侵略,而是为了减少战争的伤亡,最终促成了洛克萨斯退军,避免了更多洛克萨斯与艾欧尼亚战士的无谓牺牲。他还在艾欧尼亚希拉娜圣所拯救过我跟李青。在比尔吉沃特,他铲除了普朗克那个以杀戮和恐惧统治的海盗之王,建立了新的秩序,给了那片混乱之海一丝喘息之机。在祖安,他直面那些压迫底层人民的炼金男爵,以雷霆手段肃清邪恶,给予了苦难中的人们真正的希望。”

乌迪尔的话语,带着兽灵行者特有的、贴近自然与灵魂的直觉性真实感,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重量,砸在凛冬之爪核心层的心上。

“他收集世界符文石。”

乌迪尔继续道,目光扫过刘枫周身那隐去的符文光辉。

“并非为了私欲与权力。我曾感受过他所持有的‘生命之泉’中蕴含的磅礴生机与守护意志,那绝非毁灭之力。瑞兹,那位传说中的守护者,他的名字在古老的兽灵传承中亦有记载,他是符文之地漫长岁月的见证人与守护者。他能认可刘枫,并多次给予考验与协助,这本身,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他最后看向瑟庄妮,语气深沉:“瑟庄妮,我的女儿。你渴望力量,是为了让凛冬之爪生存,为了征服,为了你的信念。这没有错。但真正的力量,并非只有掠夺与毁灭。守护,团结,为了更伟大的生存而战,这种力量,远比单纯的征服更加坚韧,更加……符合这片冰原真正的灵魂。弗雷尔卓德的战士,不惧死亡,但不应死于无谓的内斗,而应倒在守护家园、抵御真正入侵者的战场上!”

乌迪尔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在帐篷内回荡。

他不仅证实了刘枫所言非虚,更从更高的层面,阐述了力量的真意与生存的哲学。

这对于信奉力量至上的凛冬之爪而言,是一次强烈的冲击。

瑟庄妮沉默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和冻伤的手,这双手握着链枷,征服了一个又一个部落,让凛冬之爪的威名响彻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