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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魏王的“祥瑞”与百骑司的警告(2 / 2)

他攥紧了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不能乱!

王三锤若能顺利转移,核心机密尚可保全。

怕只怕百骑司的动作,比李君羡看到的更快!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近拂晓。

裴行俭一身露水,带着寒气冲回书房,面色铁青:

“殿下!晚了一步!”

李承乾的心猛地一沉:

“王三锤呢?”

“人没事!”

裴行俭急喘一口气,

“我们赶到时,陈伟带的十几个百骑司好手,正围了他的铺子!外围几个打下手的匠人被抓了,吵嚷着要见官。”

“幸亏王三锤机警!他听到动静不对,带着两个核心徒弟和所有要紧图纸,从后墙狗洞钻出去,跳进臭水沟里跑了!现在已安全送到南山!”

他抹了把汗,心有余悸,

“那老王真是个人物,临走还顺手把炉膛里正烧的一块精铁胚子浇了冷水毁了!陈伟扑了个空,只抓了些外围杂工和一堆废铁!”

“好!好个王三锤!”

李承乾悬着的心落了一半,

“外围匠人知道多少?”

“都是些打杂的粗汉,最多知道铺子接活多,工钱高,核心机密一概不知!陈伟就算把人拷烂了,也问不出‘神臂弩’半个字!”

裴行俭肯定道,

“不过”

他脸色又难看起来,

“我们在巷口接应时,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蹲在对街屋顶上盯着陈德他们搜铺子!又是靛蓝布衫!”

靛蓝人!

李承乾眸中寒光暴涨!

此人如同跗骨之蛆,从太上皇遇刺到玄奘西行,再到今夜作坊被查,无处不在!

“看清楚脸了吗?”

“没有,离得远,天又黑。但身形步法错不了!待我们悄悄摸过去,人又不见了!”

裴行俭咬牙,

“这鬼影子,到底是谁的人?!”

“不管是哪路的魑魅魍魉,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李承乾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戳在长安城的位置,

“父皇这次出手,是敲打,也是试探。魏王献祥瑞,百骑司查工坊,靛蓝人窥探”

他冷笑,

“这潭水,越来越浑了。传令下去,‘炉火’暂熄!秘密基地转入静默,所有技术封存。明面上的工坊,该交的赋税一文不少,该接的官活儿照常做,就当无事发生。”

“那被抓的匠人?”

“让京兆尹府的人去打声招呼,按普通铁匠铺滋事处理,罚点钱,关几天放出来。”

李承乾眼神幽深,

“父皇要查,就让他查个空壳!他不是疑心孤藏私兵吗?把西苑那个公开的演武场敞开了,让百骑司的人随便看!孤练兵,练的是保家卫国的本事,堂堂正正!”

次日清晨,甘露殿。

李世民翻看着陈伟呈上的百骑司密报,眉头微蹙。

报告写得很详细:延寿坊“老王家铁铺”掌柜王铁柱(绰号王三锤)及其核心徒弟在抓捕前逃脱,疑有人泄密。

铺内搜出大量优质精铁、精良锻打工具,但未发现任何违禁军械图纸。

抓获匠人五人,经审讯,均称只打造农具、车马配件。

结论:该铺工艺精良,远超普通铁铺,或有隐秘背景,但与太子府军械改良关联证据不足。

“跑了?”

李世民放下密报,指尖敲着桌面,看不出喜怒,

“这个王三锤,倒是滑溜。”

王德躬身低语: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宣。”

李承乾一身朝服,从容入内,行礼如仪: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李世民打量着他,目光锐利,

“昨日魏王献玉,你似有不以为然?”

李承乾坦然道:

“父皇明鉴。儿臣非是不信祥瑞,只是忧心封禅靡费,劳民伤财。四弟求‘名’,儿臣更重‘实’。边军换装,府库充实,才是江山稳固之基。”

“哦?”

李世民似笑非笑,

“重‘实’?那你告诉朕,延寿坊那个王三锤的铁铺,是怎么回事?朕的百骑司去查,人怎么就跑了?”

空气瞬间凝滞。

李承乾心头一凛,父皇果然直接发难了!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清澈坦荡,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王三锤?父皇说的是那个手艺不错的老铁匠?他的铺子儿臣倒有些印象,工部去年采买过一批农具,他交货快,东西耐用,价格也公道。怎么,此人犯了事?”

李世民盯着他,眼神如渊:

“他的铺子,查抄出的精铁、工具,可不是打农具的规格。”

“原来如此。”

李承乾恍然大悟般点头,

“儿臣明白了!难怪他铺子口碑好!想是技艺精湛,舍得用好料下苦工!这样的人才,朝廷正该重用才是。跑了倒是可惜。”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几分诚恳,

“父皇,儿臣斗胆进言。大唐要强盛,正需广纳贤才,不拘一格。若只因匠人技艺出众便疑其不轨,岂非寒了天下工匠之心?”

“儿臣在兵部观政时,便深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好工匠,才能有好军械,才能护我大唐疆土!”

他微微一顿,掷地有声,

“此乃国之根本,岂容因噎废食?”

李世民久久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御案边缘。

太子这番话,滴水不漏,又暗藏机锋。

疑匠人技艺出众?

这话传出去,确实会寒了人心。

他最后深深看了李承乾一眼,挥挥手:

“罢了。此事到此为止。你退下吧。用心办你的差事。”

“儿臣告退。”

李承乾行礼退出,背脊挺直,手心却已全是冷汗。

甘露殿厚重的门扉在他身后合拢,隔绝了那沉甸甸的帝王审视。

他知道,这一关暂时过了,但父皇眼底那层冰,并未真正消融。

殿内,李世民看着李承乾消失的方向,目光转向案头那块“泰安天下”的玉璧,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拿起玉璧,指腹用力擦过那人工做旧的沁色,对侍立一旁的陈伟低声道:

“告诉百骑司,查!继续查!查太子府这两年所有异常钱粮往来!查那个王三锤的根底!还有”

他顿了顿,想起李承乾那句“国之根本”,眼神更冷,

“查查最近,谁在太子耳边鼓吹‘利器’之论?”

“是!”

陈伟躬身领命,悄然退下。

李世民独自坐于空旷的大殿中,将那块沉甸甸的玉璧攥在手心,温润的玉石硌得掌心生疼。

祥瑞是假,太子的“炉火”是真。

魏王煽风点火,太子寸步不让。

他看着玉璧上清晰的“泰安”二字,眼中却无半分暖意。

这江山,这父子,这兄弟都像这精心伪造的古玉,表面温润祥和,内里,尽是冰冷的算计与裂痕。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

“炉火太旺烧熔了铁器,也会焚了炉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