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顶部的碎石纷落得更急了,拳头大的石块砸在离玄烬肩头,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反手将云苏微往身后一带。
火焰沿着通风道蜿蜒而下,在两人脚边舔出细碎的金芒,烤得云苏微脖颈发疼——这火不是普通山火,混着松脂与硝石的焦苦,分明是人为泼了火油。
收起来!她突然拽住离玄烬的手腕,将那尊巴掌大的药鼎模型塞进他袖中。
系统在她腕间烫得发烫,连带着药鼎都在震动,这是自穿越以来最强烈的共鸣,这东西比我命还金贵,你抱着。
离玄烬却反手扣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掌心被碎石划破的血痕,眉峰微拧:先顾好你自己。话音未落,他突然松开她,转身走向龙髓池边。
池底汉白玉台的阴影里,半块刻着字的青铜令牌正嵌在石缝中,锈迹斑斑的纹路里泛着幽蓝。
殿下!云苏微急得要追,可脚边突然窜起一道火墙。
她望着离玄烬弯腰的背影,喉间发紧——这男人总爱把危险往自己身上揽,从新婚夜替她挡刺客,到方才替她接霍震那一刀,从未变过。
伪龙岂配持信物!
冷喝炸响。
霍震不知何时从暗角扑出,腰间佩刀裹着风声劈向离玄烬后颈。
他铁面下的眼尾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骨哨在腰间撞出脆响——这是前朝遗族的战号,云苏微曾听周瞎子说过,只有遇到亵渎祖陵的逆贼才会吹响。
离玄烬甚至没回头。
他单掌后翻,指尖精准扣住霍震刀刃的血槽,指节因用力泛白。
刀锋割破掌心的瞬间,他侧过脸,凤眸里的冷光比刀刃更利:你说我不是皇子?他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监国玺的玉坠子被拽出半寸,先帝临终前,亲手将这方印塞进我手心,说阿烬,去护着你母亲的江山
霍震的刀顿在离玄烬咽喉前寸许。
他铁面下的喉结滚动,刀身微微发颤:归源殿信物只认真命龙裔......
那便让信物认认看!
外头传来魏虎的闷吼。
云苏微转头,见地宫入口处火光冲天,魏虎的玄铁枪挑飞三柄火油罐,甲胄上溅满火星,身后亲卫只剩七八人,个个带伤。
柳嬷嬷立在火墙另一侧,手里攥着个鎏金香炉,正凑到鼻端轻嗅。
她脸上的脂粉被烟火熏得斑驳,却笑得癫狂:好香!
是千年沉水香混着龙涎......鼎里必是国器!
给本宫烧!
烧到他们交出来!
话音未落,十余个火油罐破窗而入。
云苏微瞳孔骤缩——这些油罐裹着浸油的棉絮,落地便炸成火海,眨眼间将密室入口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