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瞳孔骤缩:你......
殿下说儿臣疯?离玄烬漫不经心摩挲着腰间玉佩,那你看看儿臣是怎么算的——你杀三个侧妃,是为了让儿臣背的罪名;儿臣让她们得蹊跷,是为了让你急着灭口。他突然笑了,眼尾泛红如血,你忘了,儿臣装疯十年,最擅长的,就是等。
他从袖中摸出枚烧焦的令牌,地掷在太子脚边:这是你让人塞进儿臣马车的通敌信物,可你不知道,儿臣早让人在令牌里掺了血引粉他俯身在太子耳边低语,所以羽林卫才会顺着血迹,挖到你藏在井里的影卫名册。
太子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
云苏微瞳孔一缩,正要上前,离玄烬已挥袖将太子推开:别碰他。他垂眸看自己染血的袖口,是鹤顶红,他早备好了毒。
皇帝猛地站起来,龙袍在地上拖出凌乱的褶皱:传旨!
废太子为庶人,幽禁东宫,待审!
退朝时,云苏微落在最后。
她望着离玄烬被群臣簇拥着离开的背影,指尖轻轻按了按腕间的系统提示——秦斩体内残留的信号频率,在刚才的审讯中突然活跃了一瞬。
当夜,苏济堂后巷的狗突然狂吠起来。
云苏微站在药房里,看着影十三押着个缩成一团的小太监进来,药炉里的艾草香混着血腥味:说,谁让你来偷心符再生术的秘方?
小太监抖得像筛糠:是......是太子身边的周管家!
他说只要拿到药方,就能换北境的十万大军......
云苏微捏碎手中的药包,药粉簌簌落在小太监脚边:带下去,让京兆尹审。她转身看向窗外,月光把梧桐树影投在墙上,像张扭曲的网,夜枭的人,该露面了。
深夜,云苏微在书房整理今日的证物。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她抬头,见离玄烬立在檐下,玄袍上落了层薄霜,眼中再无往日的痴傻,只剩深不见底的冷。
薇薇。他跳下来,靴底碾过满地月光,从前我躲着活,现在,轮到我让他们躲着死了。
云苏微合上卷宗,指节抵着下巴:你可以狠,但别脏了手。
离玄烬忽然单膝跪地,掌心托着枚新铸的令牌。
正面是两个金漆大字,背面却刻着共天下三个小字:我说江山是你的,这次,你不准逃。
云苏微指尖轻轻抚过共天下三个字,忽然笑了:先把太子的余党清干净再说。
离玄烬握住她的手,将令牌塞进她掌心:明日就请。他的声音低下去,对了,大牢里传来消息,夜枭今日绝食了。
云苏微一怔:他说什么了?
没说。离玄烬替她拢了拢披帛,但狱卒说,他在墙上刻了些奇怪的字。
云苏微望着案头未燃尽的烛火,火苗突然剧烈晃动,将离玄烬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听见自己说:明日我去牢里看看。
后半夜,大牢最深处传来一声闷响。
值夜的狱卒举着火把跑过去,就见夜枭倚在草席上,嘴角沾着血,手边有本烧焦的日记。
最后一页歪歪扭扭写着:井底有棋。
狱卒刚要捡,忽听头顶传来乌鸦叫。
他抬头,正看见一片黑影掠过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