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装乖?比你会演(2 / 2)

是夜,佛堂的香火燃到子时三刻。

江晚吟盯着梁上垂下的匕首,突然笑了。

她扯断腰间的丝绦,蘸着血在衣襟上写“七郎清醒!王妃勾结南洋意图弑君”,字迹歪歪扭扭,血珠滴在供桌上,将观音像的金漆染得斑驳。

火是从香案下烧起来的。

离玄烬赶到时,佛堂的青烟还未散尽。

他站在焦黑的门槛外,望着跪在满地灰烬里的江晚吟,她手里的匕首还在滴血,衣襟上的血书被熏得模糊,却仍能辨出“谋逆”二字。

“查清楚,是谁半夜给她送的刀和墨。”他声音像浸在冰里,目光扫过江晚吟时,连半分波动都无,“还有,她父亲的旧部,该清的清。”

次日卯初,沈知意捧着密报跪在内室:“送刀的杂役是江尚书任户部侍郎时提拔的书吏,上月才被调入七王府。属下审过,他说有人许了他百两银子,只要把东西交到佛堂。”

云苏微正翻着一本《千金方》,闻言轻笑:“她现在演得越疯,越说明——她背后还有人想翻盘。”她合上医书,指尖敲了敲案上的茶盏,“皇帝最近是不是又在打听我医馆的动静?”

离玄烬正在擦拭短刃,闻言抬眼:“你觉得,他还会再逼我纳妾吗?”

“会。”云苏微从袖中摸出一枚伪造的“海外密信”,在火盆上晃了晃,“因为他还以为,你能被控制。”信纸刚触到火焰,腾起的火苗映得她眼尾发亮,“但他不知道,你早就在他的棋子里埋了钉子。”

离玄烬放下短刃,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窗外更漏声传来,他望着墙上新增的朱砂批注——那是昨夜他亲手写的“君欲试吾底线,吾便掀了这龙椅”,墨迹未干,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看。”他突然指了指窗外。

云苏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钟鼓楼方向有个黑影翻上宫墙,怀里鼓鼓囊囊,像是藏着什么密旨。

“皇帝的人。”离玄烬吻了吻她发顶,“该收网了。”

佛堂的晨钟在五更天响起时,打扫的小丫鬟端着铜盆往佛堂走。

她掀开门帘的刹那,铜盆“当啷”落地——梁上垂着一截白绫,江晚吟的素衣在风里晃,发间的木簪掉在供桌下,上面还缠着半缕血渍未干的丝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