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七郎,能暖床吗?(2 / 2)

江晚吟的茶盏“啪”地碎在地上,瓷片割破掌心她都未觉:“不可能!我在狐裘里加了三个月的量,他该……该离不开那味道才是!”

第三日赏梅宴,王府后园的梅树开得正好。

云苏微立在廊下,看江晚吟端着酒盏往冰池边去。

她饮得急了些,酒液顺着嘴角淌进衣领,摇摇晃晃就要往离玄烬的必经之路上栽。

“七郎……”江晚吟扑过去时,离玄烬正抬手要扶,却被云苏微抢先一步托住她手肘。

她的指尖按在江晚吟腕间“内关穴”上,力度恰好让对方浑身发软:“妹妹醉了。”

“我没醉!”江晚吟死死攥住离玄烬的衣袖,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雪地上,“那年冬天,你在雪地里咳血,是我背着你走了十里山路……你说等你好了,要娶我做正妻的!”

满座哗然。

云苏微却笑得从容,从袖中抽出一卷黄绢:“妹妹说的,可是癸卯年冬?”她展开病档,骑缝处太医院的朱印鲜艳如血,“太医院记载,七郎因‘癫症发作’被禁足三个月,每日由院正亲诊——这三个月里,他连书房门都没出过。”

江晚吟的脸瞬间惨白:“你……你伪造的!”

“那妹妹说说,昨夜你梦呓里背的‘金吾卫寅时三刻换防,口令‘星沉’’,又是从何而知?”云苏微转头看向小满,小丫头立刻脆生生背出一串军规暗语。

众人倒吸冷气。

碧萝慌忙上前拽江晚吟的衣袖:“姑娘定是前日在角门听见禁军说话……”

“前日角门当值的是张统领,他的口令是‘月升’。”阿牛抱着画卷挤进来,展开的宣纸上,碧萝正与一名灰衣男子在府墙外交头接耳,“这是昨日未时三刻,东墙根的盲童画的——那灰衣人,是前年金吾卫退役的周校尉。”

江晚吟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梅枝。

离玄烬望着她,蛇瞳里的冷意几乎凝成霜。

宴罢,内室里的檀香烧得正浓。

云苏微跪在软榻上抄经,墨迹未干的“慈悲”二字被风掀起一角。

离玄烬的影子突然笼罩下来,他扣住她腰肢抵在墙上,呼吸灼热:“你早知道她会说那些话。”

“我只是好奇,她到底知道多少你的‘秘密’。”云苏微抬眸,指尖轻轻划过他眉骨,“比如……那个‘流浪塞外’的故事,是真是假?”

离玄烬低笑,指腹摩挲着她颈侧跳动的脉搏:“以后,别让他们靠近我。”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丝,“否则——”尾音未落,窗外的梅影里忽然掠过一只玄色信鸽,“明日卯时,陛下召我们入宫。”

云苏微一怔,望向窗外渐浓的夜色。

梅瓣打着旋儿落在经书上,恰好盖住“慈悲”二字,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