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营的士兵,能否从三县子弟中招募?”
赵信答:“可以,但需登记造册,报中枢备案,且不得强征,要自愿入伍。”
“修缮祠堂的银子,何时能到?”
宦官笑道:“咱家带来的锦盒里,除了赏赐,还有五千两白银,就是专用于祠堂修缮的,将军现在就能让人去取。”
“若遇到郡守与我意见不合,该听谁的?”
赵信拿出中枢的补充文书:“有争议时,先报楚地巡抚裁决,巡抚定不了的,再奏请陛下,绝不让将军受委屈。”
项伯越听越安心,让下人摆上酒菜,亲自给宦官和赵信斟酒:“是项某之前多虑了,陛下如此厚待,项氏敢不效死?”
“将军放心,”赵信举杯回敬,“等您正式上任,我便率军撤回颍川,楚地的事,咱们各司其职,互为犄角,保准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席间,范增还提议让项庄去华军的军校学习半年,“学学朝廷军队的章法,将来带楚地营更得心应手”。项伯当即应允,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四、传民心:消息传开后的楚地
诏书的内容很快传遍了蕲县。百姓们听说项将军成了朝廷的都尉,赋税还要减半,个个欢天喜地。
“我说吧,归降是好事!”王二柱在市集上逢人便说,“朝廷不仅不杀咱们,还减税,项将军还能管着军队,以后谁也不敢欺负咱们了!”
那些原本跟着项伯打游击的士兵,听说能编入正规军,领军饷,家里还能分田,纷纷找项伯请战,要加入楚地营。项伯看着眼前这些踊跃的面孔,再想起昨日的犹豫,不禁有些汗颜——原来百姓要的,从来不是谁赢谁输,而是安稳二字。
午后,项伯带着范增,亲自去城外的华军大营回礼。他将自己珍藏的一把古剑送给赵信:“这是先祖项燕的佩剑,今日赠给将军,愿咱们共护楚地。”赵信接过剑,回赠了一把华军的制式腰刀:“此刀锋利,愿将军用它斩尽楚地的盗匪。”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将两个原本对立的身影,融成了楚地秋日里最安稳的剪影。
五、中枢的深意:不只是招抚,是治理
千里之外的洛阳,天宇看着赵信的奏报,嘴角露出笑意。侍立一旁的丞相问:“陛下,给项伯这么大的权,不怕养虎为患吗?”
天宇指着奏报里“军政分开”“粮草中枢供给”“军校培养”几条:“朕给的不是兵权,是治理权的一部分。项伯要的是项氏在楚地的根基,朕便给他——但这根基,得扎在朝廷的土地上。他管军务,就得依赖朝廷的粮草;他的儿子去军校,学的是朝廷的规矩;族人入仕,走的是朝廷的路子。时间一长,项氏便是朝廷的项氏,楚地,自然也是朝廷的楚地。”
丞相恍然大悟:“陛下是用‘放权’换‘归心’,高!”
“楚地乱了太久,硬打能赢,却会伤了百姓的心。”天宇望向南方,目光深远,“治理天下,靠的不是刀枪,是让每个地方、每个家族,都能在朝廷的规矩里找到自己的位置。项伯找到了,楚地的百姓,自然也能找到。”
秋风从殿外吹来,卷起奏报的边角,上面“楚地安定”四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场始于谈判桌的博弈,最终以中枢的一纸诏书定调,不仅解开了项伯的心结,更在楚地种下了安稳的种子。当项伯的“楚地营”与华军的旗号在蕲县城头并排升起时,百姓们知道,那个动荡的时代,真的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