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外的校场上,晨雾还未散尽,十万俘虏已按原属部队列队站好。他们大多穿着破旧的甲胄,脸上带着惶惑与疲惫——这些都是从刘邦、英布旧部中收拢的降兵,此刻正紧张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天宇身披玄色披风,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潮。
“传我令,全军开始核验。”他身旁的参军高声传令,声音穿透晨雾,在校场上回荡。
早在校场两侧搭起了二十座核验台,每座台前都站着三名军校——一名负责核对名册,一名检查体能,一名记录技能特长。降兵们按序上前,有的挺胸抬头,试图展现勇武;有的低头垂目,显露出难掩的怯懦;还有的紧攥着手中的兵器,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姓名?原属部队?”
“周仓,原刘邦麾下骑都尉。”
“出列!”核验官看着名册上的批注,厉声喝道,“颍川之战,你纵兵劫掠百姓,按军规当斩!”
周仓脸色煞白,刚要辩解,已被两名军校按倒在地。周围的降兵一阵骚动,天宇的声音却适时从高台上传来:“凡有屠城、劫掠、虐杀平民劣迹者,不论职级高低,一律军法处置!”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部分降兵的侥幸心理。但紧接着,天宇又道:“无劣迹者,经核验合格,可编入新军。”
话音刚落,一名瘸腿的老兵被搀扶着走到台前。“姓名?”“陈武,原英布部曲,负责守粮仓。”他撩起裤腿,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九江之战被流矢所伤,左腿不便。”
核验官查看名册,又检查他的手臂肌肉与握力,忽然问:“会算账吗?”陈武一愣,点头道:“营中粮草账册,都是我记的。”核验官当即在名册上批注“善簿记,留用”,并指引他往右侧的“辅兵营”队列走去。
类似的甄别持续了三日。最终,三万有劣迹的降兵被收押待审,其余七万降兵中,四万体力尚可、有作战经验的编入“作战营”,一万擅长农技、修缮、簿记的编入“辅兵营”,两万老弱则被遣散,发放了返乡的路费与粮种。
“将军,这是最终核验名册。”参军将厚厚的卷宗递上高台,“加上我军原有十万兵力,合计可编练十四万大军。”
天宇翻看名册,眉头微蹙:“不够。北境匈奴蠢蠢欲动,南疆百越尚未臣服,十四万兵力守不住这万里疆土。传我令,在关中、中原各州郡征召新兵,凡年满十六至四十岁的男子,均可应募,优者免试编入作战营。”
征召令一出,响应者云集。三辅地区的农家子弟、中原的游侠、甚至不少曾隐居的剑士都前来应募。校场上很快又多了六万新兵,他们穿着统一的粗布军服,虽面带青涩,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蓬勃的朝气。
“全军整编,划分五部。”天宇站在沙盘前,指尖划过标注着边防要塞的区域,“第一部由樊哙统领,辖三万骑兵,驻防北境雁门关,抵御匈奴;第二部英布统领,辖四万步兵,镇守南疆桂林郡,震慑百越;第三部周勃(注:此处为无劣迹的同名将领)统领,辖三万步骑混编,驻守关中,护卫京畿;第四部郦商统领,辖五万步兵,布防中原各州郡,维持治安;第五部为机动部队,由我直接调度,两万精锐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