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拿起一支新造的长矛,掂了掂重量,又试着挥舞了两下,手感趁手得很。“告诉工匠们,每人赏两匹布、一石米。”他道,“军械是将士的第二生命,做得好,就该重赏。”
王匠头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作揖:“多谢将军!弟兄们说了,以后就跟着将军干,保证打的兵器比谁都结实!”
战略目标明前路
日头升至正中,十二万大军重新列成方阵,听候天宇的训示。演武场里鸦雀无声,只有旗帜在风中拍打旗杆的声音,像在为即将到来的誓言伴奏。
“整军落幕,不是让你们歇脚的。”天宇的声音陡然转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韩地只是根基,不是终点。项羽在彭城虎视眈眈,刘邦在荥阳积蓄力量,天下未定,刀枪就不能入库!”
他指向东方,那里是楚地的方向:“我们要做的,是厉兵秣马——每日操练不辍,让新兵变老兵,老兵变锐士;每日清点粮草军械,确保随时能拉出一支不缺粮、不缺刀的队伍;每日探查周边动向,知道哪里有敌人,哪里有机会!”
高台下,士兵们的呼吸渐渐粗重。阿牛握紧了刀柄,手心的汗浸湿了防滑的麻绳——他想起王虎老兵说的,“当兵不是为了混口饭,是为了让家里的娃以后不用再躲战乱”;韩立挺直了脊梁,眼前闪过韩王成的昏庸与天宇的承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跟着这样的主公,才能让韩地百姓真正过上好日子”。
“三个月后,”天宇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我们要兵出韩地,先取陈留,再逼荥阳!用这十二万锐士,打出一片更大的天地!”
“喏!”十二万人同时举刀,刀光在阳光下连成一片璀璨的光河,“愿随主上,征伐四方!”
呐喊声浪冲上云霄,惊得云层都仿佛散了几分。天宇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沸腾的军阵,看着那些年轻或沧桑的脸上同样燃烧的火焰,知道整军的意义早已超越了“扩编”二字。这十二万人,不仅是兵力的数字,更是一颗颗拧成绳的心,是他从韩地出发,走向天下的底气。
厉兵秣马待时发
检阅结束后,各营有序退场,演武场却并未沉寂。锐士营立刻投入新的操练,他们开始演练攻城梯的架设与破阵的战术,汗珠顺着甲片滚落,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步兵营的新兵们围着老兵,请教挥刀的角度与盾阵的技巧,韩三拿着木棍在地上画着冲锋的路线,韩风在一旁指指点点;骑兵营则牵着战马走向河边,清洗马蹄上的泥垢,给马鬃编上代表所属队伍的彩绳。
中军帐内,天宇正与韩信、张良等将领商议后续部署。案上摊着一幅巨大的舆图,从韩地到陈留,再到荥阳,每个城池的位置都用朱砂标出,旁边注着守军数量与粮草储备。
“按主上的吩咐,已派斥候营渗透陈留周边,”韩信指着舆图上的标记,“陈留守将是项羽的亲族项悍,此人勇猛有余,智谋不足,麾下三万士兵多是新募的,战力远不如咱们的锐士营。”
张良补充道:“粮草方面,敖仓分支的存粮足够支撑大军三月行程,铁匠铺也在赶制攻城器械,云梯、撞车、床弩都按双倍储备,确保万无一失。”
天宇指尖在陈留的位置重重一点:“三个月,足够让新兵再磨出三分锐气。告诉各营都尉,每日加练一个时辰,重点练协同作战与急行军——陈留是块硬骨头,得用最利的牙去啃。”
帐外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夹杂着士兵们的呐喊,像一首雄浑的战歌。天宇走到帐门口,望着演武场上依旧忙碌的身影,知道厉兵秣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阳光洒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与远处的军阵连在一起,仿佛已触到了远方的疆土。
整军落幕,不是终点。
是锋芒初露,是蓄势待发,是十二万颗心向着同一个目标,踏碎前路的荆棘,走向更辽阔的天地。韩地的风,已带着征战的气息,吹拂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