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去了。”韩信递过一份密报,“外围的暗哨抓到个形迹可疑的樵夫,搜出了这个。”密报上是临摹的青铜镜信号规律:“三短一长代表‘安全’,三长一短代表‘有异动’。”
天宇看着信号规律,忽然想起前几日西营巡逻队汇报的“奇怪闪光”,眉头紧锁:“楚军的密探比咱们想的多,得清理一下外围。让秦风带一队锐士,换上百姓的衣服,假装砍柴、打猎,把那些‘樵夫’‘猎户’都盯紧了,别打草惊蛇,等他们传递消息时再动手。”
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斥候队长掀帘而入,手里捧着块冻硬的木柴:“主上,在楚军密探的柴堆里发现的,里面有这个。”他敲碎木柴,取出卷羊皮纸,上面赫然画着西营的布防草图,虽然粗略,但岗哨的位置标得八九不离十。
“看来他们盯西营很久了。”天宇的眼神冷了下来,“正好,让他们看些‘真东西’。”他对韩信耳语几句,后者眼中闪过笑意,立刻领命而去。
片刻后,西营的士兵开始“慌乱”起来——有人扛着空粮袋往柴房跑,有人对着栅栏的缺口唉声叹气,甚至有个老兵“不小心”把标着“军械库”的木牌碰倒了,露出后面“杂物间”的字样。这些动静,都被藏在密林里的“老柴”看得一清二楚,他赶紧掏出青铜镜,发出“发现布防漏洞”的信号。
危机四伏的平静
三日后,石桥镇的王元宝收到了天策军的“诚意”——十匹上好的绸缎,说是“感谢借道”;同时也收到了楚军的“警告”——一把沾着血的匕首,插在他家粮仓的门板上。他看着绸缎和匕首,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寨主的喽啰在山道上“劫”了天策军的小股运粮队,只抢了半车杂粮,却被随后赶到的骑兵追得丢盔弃甲;转头想向楚军示好,送去几捆干柴,却被嫌“不够诚意”扔了回来。
乡老在去楚军营地的路上“偶遇”天策军的巡逻队,被“客气”地请到营里喝了杯茶,回来后就病倒了,再也没敢踏出镇门半步。
楚军营地里,钟离昧看着密探传回的“西营漏洞图”,对项羽道:“天策军果然快撑不住了,西营的粮库是空的,军械库也只是个幌子,咱们可以从那里突围。”
项羽盯着图上的缺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们的巡逻队既然加了岗,怎么会留这么大的漏洞?”
“怕是没人手了吧。”钟离昧笑道,“听说天宇把主力都调到北营了,西营只留了些老弱病残。”
项羽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再派些人去探,若真是漏洞,三日后动手。”
而此时的天策军西营,柴房里的空粮袋后,藏着十架上弦的连弩;栅栏的缺口处,地面下埋着削尖的木桩;被碰倒的“军械库”木牌后,暗门里站着全副武装的锐士,正盯着密林中的动静。
天宇站在望楼之上,望着石桥镇的方向,那里的烛火依旧亮着,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慌乱。他知道,中立势力的摇摆只是表象,楚军的试探也只是前奏,当那些暗处的动作从“试探”变成“实质”,真正的风暴就会来临。
“秦风,”天宇低声道,“让外围的眼线撤回来一半,集中盯紧楚军的南坡和石桥镇的迎客楼。”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弟兄们,夜里警醒些,好戏要开场了。”
望楼的风卷着雪沫子吹过,带着远处隐约的马蹄声。天宇的目光扫过黑暗中的各方势力,像一张缓缓收紧的网,将所有暗流涌动都纳入眼底。平静的表象下,每一方都在算计,每一步都藏着杀机,而这场角力,显然已越过了试探的边界,正朝着无法回头的实质阶段,加速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