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走细作时,郑老兵看着粮仓的高墙,对巡逻兵道:“这几日加派岗哨,尤其是夜间,别让老鼠钻了空子。”
三、铁匠铺的猫腻
蒲坂的铁坊里,王匠正指挥着工匠们打造农具,火星溅在地上,烫出点点黑斑。一个新来的铁匠看似在抡锤,却偷偷将一块烧红的铁料敲成奇特的形状——那是秦军的暗号,代表“此处有重兵”。
铁坊的管事是王匠的徒弟,心细如发。他发现这新铁匠打农具时总走神,却对墙角的军械(备用的刀枪)格外关注,甚至趁人不注意摸了摸刀鞘的厚度。
“张师傅,这锄头的刃不对,”管事走过去,拿起新铁匠打的锄头,“太窄,不适合翻地,得重打。”他故意将锄头往地上一摔,铁刃崩出个豁口,“你看,火候也没到,怕是没学过正经手艺吧?”
新铁匠脸色一变,还想辩解,王匠已走过来,拿起那块被敲成暗号的铁料:“这是什么?我铁坊只打农具军械,你弄这鬼东西,想干什么?”
周围的工匠们纷纷围上来,新铁匠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住。搜查时,从他包袱里翻出秦军的令牌,还有一封密信,写着“蒲坂铁坊日产农具五十件,可改铸兵器,守军约百人”。
“把他关进大牢,”王匠将密信递给赶来的兵曹佐官,“审审他的同伙在哪,敢在我铁坊搞鬼,活得不耐烦了!”
四、天宇的布防令
临晋军府的密室里,天宇正看着截获的密信,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桌上堆着从楚军、汉军、秦军细作身上搜出的情报,有地图、有暗号、有兵力布防猜测,最显眼的是一张画着五城水井位置的图——显然,有人想投毒。
“将军,这几日共抓获细作十七人,其中楚军九人,汉军五人,秦军三人。”负责情报的校尉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审出他们的联络点有五处,已派人捣毁,但估计还有漏网之鱼。”
天宇指尖在水井图上划过,冷声道:“传令各城,水井旁加派双岗,取水必须经专人检验;粮仓、铁坊、军械库这些要害之地,换防时增加搜身环节,不许带火种、利器入内。”
“另外,”他抬头,目光锐利如鹰,“让暗探故意放出假消息——就说我军粮草只够支撑一月,陕城的城墙修缮因缺料停工。看看谁会跳出来。”
校尉领命时,天宇又道:“把抓获的细作里,汉军和秦军的各放一个回去,让他们带句话——井水不犯河水,若再派细作来,休怪我军不客气。”
“放回去?”校尉愣住了。
“放回去才是最好的警告。”天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他们知道,我们早就识破了他们的把戏,却留了余地——这比杀了他们更让人心慌。”
夜色渐深,五城的巡逻队比往日多了一倍,火把的光在城墙上来回晃动,像无数双警惕的眼睛。天宇站在军府的高台上,望着星空下的城池,知道这些细作只是前菜,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但他不怕,因为他的网已经张开,只等猎物撞上来。
暗处的细作们或许还在庆幸自己没被发现,却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在天策军的眼里。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