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路,”林凡看向周谨,“由周谨你亲自带队,前往胥国郢都。你沉稳干练,熟悉政务律法,此去胥国,非为结盟,而为示弱、纳贡、陈情,姿态要放低,但底线要守住,核心目的就是稳住胥国朝廷,不使其与邢国合流。”
众人细细品味着林凡的策略,觉得虽冒险,却是在当前困局中最为可行的破局之法。
“阿竹,孙铮,你们此行,任务最重。”林凡看向二人,“与安平邑,可缔结‘互助盟约’,明确任何一方受第三方攻击(特指屈公或邢国),另一方需提供包括但不限于军械、物资乃至有限兵力支援。我们可以承诺优先、优惠向其提供水泥、军械。作为回报,安平邑需在政治上为我们发声,并开放部分边境通道,允许我方人员物资借道。”
“与彩云城,签署‘友好通商协议’,给予其几家大商帮琉璃、肥皂等商品的独家代理权,甚至可以考虑出售少量非制式精品铁器。要求他们承诺,不得允许其势力范围内的力量用于针对林谷,并在情报共享(尤其是关于邢国动向)方面提供便利。”
阿竹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迅速消化着林凡的要求:“属下明白!必竭尽全力,为林谷争取最有利的条件!”
孙铮则挺直腰板:“谷主放心,末将定不堕我林谷军威!”
“周谨,你此行,关键在于‘忍’字。”林凡叮嘱道,“胥国朝廷傲慢,必定多有刁难。你可适当透露我林谷发展之艰难,夸大与屈公一战之损失,强调我林谷只求偏安,无意与上国为敌。贡品要精心准备,既显诚意,又不露富。若能换来一纸承认我林谷自治地位的文书,便是大功一件。”
周谨沉稳拱手:“谨遵谷主之命,属下知晓分寸。”
计划已定,林谷再次高效运转起来。阿竹和孙铮迅速组建使团,挑选精干护卫和随行文吏,准备馈赠安平邑伯阳公和彩云城大商贾的厚礼——包括特制的琉璃屏风、极品肥皂礼盒、以及数套精工打造的礼仪性兵器,既显诚意,又秀肌肉。
周谨则准备前往胥国郢都的行装,贡品选择了更为“传统”和“低调”的物品:部分精美的林谷自产布匹、少量品质上乘但不算惊世骇俗的药材、以及一份措辞极其谦卑恭顺的“请罪表”,将之前与屈公的冲突描述为“下属邦邑冲突”,林谷“被迫自卫”,并“深感惶恐”,愿纳贡以求“上国宽宥”。
数日后,两支使团在不同时辰,悄然离开了林谷,奔向各自的目的地。一支向东,带着结盟的期望与利益的筹码;一支向西,带着示弱的伪装与生存的智慧。
林凡站在镇荒城的城楼上,目送着使团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他知道,这将是一场没有硝烟,却同样凶险的战争。盟约的笔墨背后,是实力的博弈、利益的交换和未来的赌注。
林谷能否在这纷繁复杂的棋局中破局而出,很大程度上,就看这两路使者,能否为他带回应有的成果。风云际会,合纵连横的大幕,已由林谷率先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