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厂离陈家村近,几步路就到。
陈妈早等在门口,见她穿着厂服,头发还湿着,赶紧拉她进屋。
“是不是淋雨了?厂里没雨衣?快进来,我给你烧热水洗澡,别感冒了。”不由分说就往厨房走。
陈爸听说厂里有事,早跑去看热闹了,回来也说不清楚啥,她这心里一直惦记着。
江雪心里暖烘烘的,她其实可以在空间里洗澡,陈颈生不在家时,她大多在空间别墅里洗。
本想回来就赶紧洗,可陈妈都烧好水了,她愿意等。
前世没人疼过她,连被人关心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才会把李泽瑞那点虚情假意当成宝,明知是骗自己,还傻傻不肯醒。
这世,不管是陈颈生还是陈家父母,对她的好都是实打实的,这份温暖让她格外珍惜。
从进陈家到办厂,那些她前世从未拥有过的呵护和支持,如今都成了她的底气。
陈妈把热水端到房里,江雪赶紧接过:“妈,您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说?”
陈妈摆摆手:“没事,你先洗,对了,晚上包韭菜鸡蛋饺子,洗完来跟你爸一起吃。”
“好,谢谢妈。”
“那个……”陈妈犹豫了下,“颈颈好像有阵子没写信了吧?厂里不是安了电话吗?他给你打过没?”
食品厂刚建成就安了电话,这年头安电话不容易,不光贵,还得有线路。
好在陈家村是城中村,总算办妥了。
江雪当时就把号码写信告诉陈颈生了,可她平时不常待在厂里,也没怎么打过。
“没呢,最近两边都忙,没顾上。”江雪实话实说。
陈妈一听更急了:“那你有空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写封信?就说家里人想他,让他多往家写写。”
“嗯,我知道了。”
见她应下,陈妈才关上门。
回到堂屋,陈妈往炕沿上一坐,长长叹了口气。
陈爸抽着旱烟瞥她:“我说你就是瞎操心,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日子,你操那么多心干啥?管得了吗?”
“你懂啥?”陈妈白了他一眼,“颈颈多久没写信了?儿媳妇厂子越办越大,村里谁不夸咱娶了个好媳妇?他倒好,一点不惦记家里。”
“他在外地工作,总不能丢了差事回家守着媳妇吧?”
“打个电话、写封信总该行吧?你还不知道你儿子?一忙起来啥都忘,女人家撑事不容易,身边没个人知冷知热的……”
她没说出口的是,眼看着结婚快一年了,别家同期结婚的都有孩子了,这俩还没动静。
分居两地又没孩子,万一淡了呢?说散就散了咋办?
陈妈知道儿子是真心喜欢儿媳妇,可他那闷葫芦的性子,不会疼人啊。
陈爸看得开:“俩孩子现在一门心思搞事业,肯定商量好的,年轻轻的,先立业咋了?别想那么多,咱颈颈不是那没良心的,儿媳更不用说,对老陈家、对村里都上心,这还不是看在咱儿子面子上?这叫爱屋及乌。”
“他不疼媳妇,咱当老的多疼点,人家大老远嫁过来,又不是来受委屈的。”
“知道知道。”陈妈被说通了,抬头见陈爸又在抽烟,一把夺过来,“又抽!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再抽我扔灶里烧了!”
“就抽两口,没事。”陈爸嘿嘿笑,“你看我这身子骨,今天去食品厂看小伙子们搬机器,我都想搭把手,多久没咳嗽了?”
“那也不行,抽烟伤身,没事干来帮我包饺子,待会儿跟儿媳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