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洗完澡出来,饺子刚下锅。
热乎乎的饺子下肚,下午淋雨的寒气和累劲全消了。
吃完饭回房,她想起陈妈的话,找出信纸开始给陈颈生写信。
雨后的夜空格外清亮,月牙儿挂在天上,星星比往常密多了。
李泽瑞推着自行车,一步一步往家挪,眼神发空,脑子里乱成一团。
今天撞见江雪后,那些压在心底的念头就像野草似的疯长。
去田翠霞家躲雨本是无意,可她留他吃饺子,还……
他甩了甩头,却甩不掉那画面。
田翠霞在他面前一颗一颗解扣子,眼神勾人,看得他脸发烫。
还有她那身子……生过孩子的女人,果然跟江悦萱不一样。
那种野劲,那种让他丢盔弃甲的滋味,是江悦萱从未给过的。
他和她在屋里纠缠了很久,直到天黑才出来。
他知道这不对,可……能全怪他吗?
江悦萱整天怨天尤人,家里鸡飞狗跳,他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喘口气……
李泽瑞抬手抹了把脸,自行车轱辘碾过湿漉漉的路面。
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江悦萱怀孕后就不让李泽瑞碰了,医生明明说三个月后就没事,这都大半年了。
他还听村里兄弟说,怀孕时不用忌讳,该咋咋地。
凭啥江悦萱就这么金贵?
不是他的错,真不是,是她自己不让碰的。
他是个正常男人,总不能一直憋着,再说今天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嘛。
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李泽瑞终于推开了家门。
他妈屋里没灯,想来早睡了,他们房里还点着油灯。
他把自行车停在屋檐下,房门虚掩着。
“咋才回来?”江悦萱抬头看他。
李泽瑞瞥了眼隔壁屋,把她往房里推:“小声点,都睡了,别吵醒人。”
男人身上带着一股陌生的香味,江悦萱瞬间瞪圆了眼。
“下这么大雨,你跑哪儿去了?干啥到现在才回?”
李泽瑞反手关上门,压低声音解释:“还能去哪儿?想去看看夜市,要是有摊就也摆一个,能挣点是点,你不总让我试试别的营生吗?结果赶上大雨……”
“雨早停了,你回这么晚,肯定有事瞒着我!”江悦萱不依不饶。
李泽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转身往屋里走:“瞒你啥?咱家离县城二十多里,这边雨停了,那边未必停啊,傍晚才放晴,我这不赶紧往回赶了吗?”
他说得轻描淡写,随手脱了外衣。
江悦萱想想也是,这雨一阵一阵的,村头下村尾未必下。
刚想松口气,抬眼就看见李泽瑞后背上的红痕,像是抓出来的。
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拉到灯底下。
“你到底干啥去了?这印子咋来的?哪个狐狸精抓的?李泽瑞你对得起我吗?我在家累死累活伺候老的小的,怀着你的娃,你在外头打野食,是不是那个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