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中枢护柱(2 / 2)

可就在这时,最后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护法 —— 之前举盾的护法,突然从侧面冲出来,黑红气全注入本源柱的裂痕:“就算死,我也要让本源柱碎!你们守不住的!”

“别碰柱!” 母亲眼疾手快,突然扑过去,用身体挡住裂痕。黑红气全撞在她的背上,像重锤砸中,她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溢出鲜血,却仍死死护住裂痕,双手紧紧贴在柱上,不让黑红气再往里渗,“渺儿,快净化气!柱不能碎,碎了屏障就完了!”

苏渺的心脏像被揪住,三色光柱立刻转向,往裂痕里的黑红气探。光柱与气碰撞时,发出震耳的声响,淡蓝的地脉气从柱里涌出来,与光柱融合,黑红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本源柱的淡蓝光重新稳定,三道裂痕里的黑红气渐渐退去,柱身的星纹又亮了几分。

母亲瘫坐在地上,后背的祭服已被黑红气染成黑色,胸口的黑红毒已蔓延到脖颈,形成一道银灰的咒印。她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烛火,手里的骨刀落在地上,星核镜也从掌心滑落,镜面上的蓝光彻底熄灭。她看着苏渺,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终于…… 守住了…… 本源柱没事……”

“娘!” 苏渺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母亲,守心镜的红光轻轻覆在她的身上,试图稳住她的灵脉,“你别有事!我们还没一起回云麓山,还没一起看山顶的樱花,你答应过我的,不能不算数!”

母亲的手指轻轻抬起,摸了摸苏渺的脸颊,眼神温柔得像小时候哄他睡觉的样子:“渺儿,别难过……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星隐族的守护者,注定要为屏障牺牲…… 但我有件事没告诉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仍清晰地传入苏渺耳中,“你的守心镜,不是普通的魂镜,是初代圣女的‘魂引镜’,能唤醒两界屏障的最后力量…… 还有,小宇的三界心核,能…… 能与本源柱的核心共鸣,唤醒柱的终极力量……”

她的话突然停住,头轻轻歪向一边,后腰的星隐图腾光渐渐熄灭,彻底没了声息。小宇赶紧扑过来,金红光流往母亲的灵脉里探,探了片刻,突然睁大眼睛,声音里满是惊喜:“哥!娘还没死!她的灵识没消散,是被暂时封印了!黑红毒没伤到心脉,只是封住了她的灵识出口!只要找到‘醒灵雪莲’,就能解开封印,救醒娘!”

顾婉儿快步捡起地上的星核镜,用衣袖擦去镜面上的灰尘。镜的蓝光虽灭,却仍能感应到母亲的灵识波动,她将镜面对准母亲的脖颈,淡蓝光突然亮起,在银灰咒印上投出清晰的纹路:“这是‘蚀魂封灵咒’!娘的札记里有详细记载:蚀魂族用自身灵识炼制的咒,专门封印强者的灵识,不会伤害心脉,只要找到星隐族的圣物‘醒灵雪莲’,就能彻底解咒!”

“醒灵雪莲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 阿澈握紧长剑,往石室门口走,“护法已经解决了,本源柱也暂时稳定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救娘,不然咒印扩散,就麻烦了!”

苏渺抱着母亲,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守心镜的红光始终覆在母亲身上,稳住她的灵脉:“不行!本源柱还有裂痕,虽然暂时稳定,却还需要人守着;而且两界屏障还有细缝,万一有漏网的蚀魂者再来攻击,柱就危险了!我们分兵行动:我和小宇带娘去云麓山找醒灵雪莲;阿澈和顾婉儿留在中枢守柱,顺便用石室的地脉气加固屏障的细缝,我们三天后在这里汇合,怎么样?”

顾婉儿点点头,从行囊里掏出母亲的札记,小心翼翼地翻开 “圣物篇”,指着上面的插图:“这是娘画的醒灵雪莲 —— 花瓣是淡金的,花蕊是淡蓝的,只长在云麓山的山顶,那里有星隐族的结界,只有三心的气能打开结界。札记里还写了路线:从中枢出发,往东南走五十里,就能到云麓山脚,山脚到山顶有星隐族的石阶,跟着石阶走,就能找到结界入口。”

她将札记递给苏渺,又从行囊里掏出一小包醒灵草药粉:“这是剩下的醒灵草磨的粉,能暂时压制娘的咒印扩散,你每隔一个时辰给娘撒一点,撒在咒印上就行。路上遇到蚀魂者,用草药粉也能暂时逼退他们。”

阿澈也从玄甲的内袋里掏出一块星纹石 —— 石面泛着淡红光,是玄甲军的护心石,专门用来净化黑红气:“这是玄甲军的护心石,里面有星隐加持气,你们带着,遇到厉害的蚀魂者,把石往地上一摔,就能形成一道光盾,能挡半个时辰。我们会守住中枢,等你们回来,放心!”

苏渺接过札记、药粉和星纹石,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抱稳,用布条将母亲的身体与自己绑在一起,防止路上摔倒:“阿澈,顾婉儿,中枢就拜托你们了!本源柱的裂痕要是有变化,就用石室的地脉气加固,别硬拼,等我们回来一起想办法!”

“放心!” 顾婉儿举起青铜残片,蓝光往本源柱探去,“我已经感应到石室的地脉气了,能引气加固柱的裂痕,不会让柱出事的!”

苏渺点点头,抱着母亲往石室门口走。小宇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星纹石,警惕地看着四周:“哥,你放心,我会看好娘,也会保护你,不会让蚀魂者靠近我们!”

两人刚走出石室,小宇突然停下脚步,金红光流像细蛇似的往天空探去。光流穿透云层时,突然剧烈晃动,小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哥,不好!两界屏障的细缝里有异动!有一股很强的气正在往这边来,比蚀魂王的气还强,是…… 是异界的蚀魂始祖本体!他感应到本源柱的气了,想过来毁柱!”

苏渺立刻抬头看向天空。云层里泛着一道黑红的缝,缝里隐约能看到一双银灰的眼 —— 眼白是黑色的,瞳孔是银灰的,像两颗冰冷的宝石,正死死盯着中枢的方向。那双眼的气息带着毁灭的味道,让苏渺的灵脉都跟着颤抖:“是始祖的本体!他肯定是感应到本源柱的气没散,想过来彻底毁掉柱!我们得快点去云麓山,不然娘的咒印和始祖的威胁,我们根本应付不过来!”

苏渺加快脚步,抱着母亲往云麓山方向走。母亲的身体在他怀里轻轻颤动,脖颈的银灰咒印泛着微光,每走一步,咒印的光就亮一分,是毒正在慢慢扩散的迹象。小宇每隔一段路,就会往咒印上撒一点醒灵草药粉,药粉碰到咒印,发出 “滋滋” 声响,咒印的光会暂时暗下去,却仍挡不住扩散的趋势。

“哥,娘的咒印越来越亮了!” 小宇的额头上满是汗水,金红光流始终护着母亲的灵脉,“札记里说,醒灵雪莲要在两天内找到,不然咒印会彻底吞噬娘的灵识,到时候就算找到雪莲,也救不回娘了!”

苏渺点点头,守心镜的红光往前方探去,避开路边的蚀魂者踪迹 —— 之前蚀魂大军的残兵还在附近游荡,虽然实力不强,却也能拖延时间。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怀里的母亲很轻,却像带着千钧重担:“我知道,我们再快一点,争取在两天内到山顶,找到雪莲!”

两人走了约一个时辰,刚到云麓山脚,身后突然传来阿澈的声音,带着焦急,是用灵识传音过来的:“苏公子!快回来!中枢的本源柱出现新的裂痕!屏障的细缝里钻出很多蚀魂者,数量比之前多十倍,我们快撑不住了!而且…… 蚀魂始祖的本体已经到中枢上空了,他的气太强,我们的地脉气根本挡不住,他马上就要攻进石室了!”

苏渺的脚步猛地停下,心里像被两块石头压住:回去救中枢,娘的咒印只有两天时间,肯定来不及解;带娘去云麓山,中枢和本源柱会被始祖毁掉,屏障也会碎,人间还是会变成炼狱。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母亲,母亲的眉头轻轻皱着,显然在灵识封印里也能感应到危险。

“哥,我感应到阿澈哥他们的气了!” 小宇的金红光流往中枢方向探去,光里映出无数黑红气,“他们能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内,始祖攻不进石室,因为石室有星隐族的古阵保护!我们先去山顶找雪莲,找到后立刻用三心的气传送回来,一个时辰够了!”

苏渺犹豫了片刻,刚想点头,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黑红的屏障细缝突然扩大,从之前的三尺宽变成一丈宽,蚀魂始祖的本体影影绰绰出现在缝里 —— 他的身体像一座黑色的山,由浓黑的蚀魂气组成,没有具体的形状,却能清晰地感应到他的气息,带着三百年的怨恨与毁灭欲:“你们以为能救那个女人?以为能守住本源柱?做梦!今天我要毁了柱,碎了屏障,让人间变成蚀魂炼狱,让所有星隐族的人都陪葬!”

始祖的声音像打雷,震得地面都在颤抖。母亲突然在苏渺怀里动了动,嘴唇轻轻颤抖,像是在说什么。小宇赶紧凑近母亲的嘴边,金红光流往她的唇上探,光流捕捉到母亲微弱的灵识波动:“娘在说……‘本源柱的核心…… 在柱底的凹槽里…… 用三心的气…… 能暂时唤醒核心…… 核心醒了…… 能挡始祖一个时辰……’”

苏渺的心里一震:娘是想让他们唤醒本源柱的核心,暂时挡住始祖!可唤醒核心需要三心的气,他和小宇的气够不够?而且现在去中枢,娘的咒印只有两天时间,一个时辰来回云麓山,根本不够找雪莲!

“哥,我们先去中枢!” 小宇突然握紧苏渺的手,眼神坚定,“娘的咒印能再撑一个时辰!唤醒柱的核心更重要!只要柱不碎,娘就有救;要是柱碎了,就算找到雪莲,我们也没地方救娘了,人间也没了!”

苏渺看着怀里的母亲,母亲的咒印又亮了几分,银灰的光已经蔓延到下巴;再看中枢方向,黑红气越来越浓,始祖的本体正在慢慢靠近,阿澈的灵识传音越来越弱,显然快撑不住了。他咬了咬牙,做出决定:“好!我们去中枢!唤醒柱的核心,挡住始祖后,再立刻去云麓山找雪莲!”

两人转身往中枢跑,苏渺抱着母亲,脚步快得像风;小宇跟在后面,手里的星纹石泛着光,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母亲的咒印越来越亮,银灰的光已经覆盖了半张脸;始祖的气越来越近,天空的黑红缝越来越宽;中枢方向传来阿澈的嘶吼声,还有蚀魂者的狂笑声。

他们能在一个时辰内赶到中枢,唤醒本源柱的核心吗?能挡住始祖的攻击,再去云麓山找到醒灵雪莲吗?始祖的本体一旦攻进石室,会带来怎样的毁灭?

希望与绝望,像两条毒蛇,缠绕在苏渺和小宇的心头。最终的决战,已悄然拉开序幕,而他们,正站在生死的十字路口,每一步都决定着人间的存亡,每一秒都在与时间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