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线危局(1 / 2)

东郊乱葬岗的风裹着两重腥气 —— 腐土的酸臭混着本源气的焦涩,在腊月的寒风里滚成一团浑浊的雾,贴在人皮肤上像带刺的冰碴,稍一揉搓就泛起点点红痕。赵承握着玄铁长剑站在岗顶,玄甲肩甲的裂痕里还嵌着半片兽骨,淡红的血珠顺着甲缝往下渗,滴在雪地上晕开细小的红点,转瞬就被寒风冻成冰晶。肩甲上的星纹却泛着倔强的淡红微光,像嵌在黑铁上的火星,映得他眼底也亮着沉毅的光。

掌心的地脉探测仪屏幕烫得吓人,红色光点死死钉在岗底那片被浓黑雾气笼罩的坟茔上。雾里不时传出 “呜呜” 的低吼,像有野兽在坟土下磨爪,每一声都震得脚下的碎骨轻轻颤动,发出 “咯吱咯吱” 的细响,在死寂的乱葬岗里格外刺耳。

“将军,黑雾里的本源气浓度是西郊节点的三倍。” 陈五扶着青铜盾跪在一旁,膝盖陷进半尺深的雪地里。他的盾面布满划痕,星纹在黑雾的侵蚀下已暗得只剩模糊轮廓,声音压得极低,怕惊动雾里的东西,“刚才派去探路的小李,才迈进去三步,灵识就断了 —— 连残识碎片都没传回来,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吞了,连点灰都没剩下。”

赵承蹲下身,用剑鞘轻轻挑开脚边的冻土层。半尺下露出半截泛着银灰的兽骨 —— 是野猪的獠牙,却比寻常野猪獠牙长一倍,像淬了墨的弯刀,骨缝里爬着细密的魂丝,像冻住的蛛网,每根丝上都缠着细碎的灵识碎片,隐约能感应到小李的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是蚀魂兽潮。” 他的声音沉得像冷铁,指尖划过兽骨上的魂丝,丝尖立刻缠上来,被玄甲的星纹烫得缩成一团,“这些东西是用战死士兵的骸骨和本源气拼合的,魂丝是控制中枢,它们的唯一目标就是守住节点石匣,不让任何人靠近。”

话音刚落,黑雾里突然炸开三道灰影。是三只成年野猪大小的蚀魂兽,骸骨外裹着一层粘稠的本源气,像刚从墨池里捞出来,在雪地里拖出三道黑痕。它们的眼窝是空的,却亮着银灰的光,嘴里的獠牙挂着黑液,滴在地上就烧出铜钱大的焦坑,坑边的枯草瞬间蜷成灰屑,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小心黑液!有强腐蚀性!” 赵承的长剑突然出鞘,星纹剑气带着淡红光,像道赤色闪电,直劈最前那只兽的头骨。剑气砍中骸骨时发出 “咔嚓” 脆响,兽骨裂开一道深缝,可缠在骨上的魂丝却像活的藤蔓,瞬间顺着剑刃往上爬,尖细的丝头往他的灵脉里钻,像要勾走灵气,剑身上的星纹都跟着暗了几分。

陈五反应极快,立刻举盾上前。盾面的星纹与赵承的剑气呼应,织成一道淡红光墙,将另外两只蚀魂兽挡在三步外。光墙与兽爪碰撞时发出 “滋滋” 声响,火星溅在雪地上,融出细小的坑。“将军,别让魂丝缠上剑!会吸灵气!” 他突然想起苏渺分节点前的叮嘱,赶紧从行囊里掏出一小块本源石 —— 石缝里嵌着丝淡金的光,是初代圣女的灵识残片,在雪地里泛着柔和的光,“用残片的光!苏公子说这东西能烧断魂丝!”

赵承立刻将残片按在剑刃上。淡金光与星纹剑气瞬间融合,剑刃泛起金红交织的微光,像裹了层熔金。缠在剑上的魂丝像被烫到的虫子,瞬间缩成一团焦灰,被剑气劈散在雾里。“有用!” 他趁机往前踏一步,脚步在雪地里踩出深印,长剑直刺蚀魂兽的眼窝 —— 那里是魂丝汇聚的 “控核”,剑刃刺入的瞬间,兽的骸骨 “哗啦” 散架,黑液溅在雪地上,烧出一片焦黑。

可黑雾里又冲出七八只蚀魂兽,这次是狼形的,体型更瘦,速度更快,獠牙上的黑液滴得更密,像暴雨似的往岗顶涌。它们的骸骨上缠着更细的魂丝,在雾里几乎看不见,只有靠近光墙时才会显形。

“士兵们!结盾阵!” 赵承的声音在乱葬岗里回荡,带着玄甲军特有的铁血气势。他的玄甲星纹全亮起来,像一团移动的火焰,在雾里格外醒目,“把残片的光涂在盾上,挡住魂丝!我们的目标是岗底的石匣,别跟兽群缠斗,节省灵气!”

士兵们立刻行动。五面青铜盾并排展开,淡金光涂在盾面,像给盾镀了层金,在雾里泛着微光。蚀魂兽的魂丝一碰到盾,就 “滋滋” 烧成灰,黑液溅在盾上也只留下浅浅的印子,被星纹的光慢慢净化。众人推着盾阵,像一道移动的墙,慢慢往岗底挪。脚下的碎骨被盾碾得 “咯吱” 响,偶尔有漏网的魂丝缠上士兵的脚踝,也被残片的光及时烧断,没人受伤,却人人额头冒汗 —— 本源气的压迫感越来越强,雾里的低吼也越来越近。

岗底的坟茔前,终于露出节点的藏身处 —— 是个半埋在雪地里的青铜石匣,约半人高,匣盖爬满魂丝,丝的另一端缠在周围的兽骸上,像无数条黑色的线,将石匣与兽群连在一起。显然这些蚀魂兽都是石匣的 “活守卫”,只要石匣受威胁,兽群就会源源不断地冲出来。

“就是它!” 赵承刚想冲过去,黑雾里突然传来一声震耳的咆哮。一只比之前大两倍的熊形蚀魂兽冲了出来,骸骨是黑熊的,爪子泛着墨黑的光,比士兵的长矛还长,胸口嵌着颗拳头大的银灰 “兽核”,核上的魂丝正往石匣里钻,像在输送灵气。这是兽潮的 “王”,也是节点炸弹的魂丝总控。

“是兽王!杀了它才能断所有魂丝!” 陈五的盾面被兽王的爪子拍中,星纹瞬间暗了一半,盾身裂开一道细缝。他咬着牙顶住盾,手臂青筋暴起,“将军,它的兽核连在炸弹上,别用蛮力劈,用残片的光烧核里的魂丝,不然会引爆炸弹!”

赵承点点头,将残片的淡金光全注入剑刃。他的脚步突然变快,像道红影绕到兽王身后 —— 兽王刚转身挥爪,带起的风刮得雪粒乱飞,他已一剑刺向兽核。淡金光顺着剑刃钻进核里,魂丝瞬间烧起来,发出 “滋滋” 声响,兽王发出凄厉的嘶吼,爪子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坟土都在颤,周围的兽骸全跟着晃动,像要塌下来。

兽核裂开的瞬间,周围的兽骸全散架,黑雾像被风吹散似的慢慢消退。赵承赶紧蹲下身,用剑鞘撬开石匣盖 —— 里面的青铜炸弹泛着黑光,表面的魂丝已经开始松动,像失去了力气。他用残片的光混着星纹灵气,一点点中和魂丝里的本源气,动作轻得像在拆易碎的瓷瓶。

探测仪的屏幕上,东郊节点的红点终于变成绿色,旁边跳出一行小字:“节点安全,剩余倒计时:1 天 6 小时”。比预期少了半天。“君主在远程加速倒计时……” 赵承握紧残片,指节泛白,“得赶紧去皇宫汇合,谢先生和顾婉儿他们肯定也遇到麻烦了,不能让他们单独面对君主的干扰。”

陈五扶着受伤的士兵跟上来,玄甲上的血和黑液混在一起,却没人抱怨。众人踩着雪往皇宫方向走,岗顶的风还在吹,却少了之前的腥气,只有残片的淡金光在雾里飘,像道指引方向的灯。

南郊的废弃祭坛藏在一片枯树林里,光秃秃的树枝像干枯的手指,指向铅灰色的天空。祭坛的石阶上长满青苔,却泛着诡异的银灰,是本源气长期侵蚀的痕迹,踩上去滑得像抹了油,稍不注意就会摔下去,石阶缝隙里还嵌着细碎的骨片,是之前闯入者的残骸。

谢临背着药箱站在祭坛下,花白的胡子上沾着雾珠,冻成了细小的冰碴。他的药箱藤条把手断了一根,用麻绳草草捆着,里面的醒灵草散了几根,清苦的气味在雾里飘得很远,成了唯一能辨方向的标记。掌心的探测仪屏幕上,红色光点正对着祭坛顶端的石桌,桌旁飘着层淡灰的雾,雾里隐约有细碎的光纹在动,像透明的网,轻轻晃动。

“谢先生,这雾不对劲。” 跟来的两个士兵握紧长矛,脸色发白。左边的士兵叫小马,是之前牺牲的玄甲军小马的弟弟,才十七岁,声音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强装镇定,“我刚才往台阶上扔了块石头,石头刚进雾里,就被缠上魂丝,没两息就变成灰了,连点声响都没有。”

右边的士兵叫周虎,比小马大两岁,手里的长矛握得更紧,矛尖对着雾的方向:“雾里还有声音,像有人在哭,又像有人在喊名字,听得人心里发毛。”

谢临蹲下身,用指尖沾了点台阶上的银灰青苔,放在鼻尖闻了闻 —— 青苔里混着醒灵草的枯屑,清苦的味道还没完全散,显然三百年前有人用醒灵草破过这阵,只是草的灵气早被本源气耗光了。“是‘魂蚀陷阱阵’。” 他掏出母亲的札记,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你母亲的札记里写过,这阵会用闯入者最在意的记忆做诱饵,织出假幻境,引着人走进来,再用魂丝慢慢吸尽灵识,最后把人变成阵的‘养料’。”

他把剩下的两块残片分给小马和周虎,又从药箱里掏出两包醒灵草汁,用油纸包着,还带着点温热:“这草汁能保你们半个时辰的清醒,要是在雾里看到熟悉的人、熟悉的场景,别碰,别说话,那都是幻境 —— 一开口,灵识就会被阵勾住。”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柔和,“尤其是你,小马,要是看到你哥哥…… 别难过,那不是真的,我们得活着回去,才能告慰他的牺牲。”

小马用力点头,把醒灵草汁揣进怀里,指尖捏得发白:“我知道,谢先生,我不会给哥哥丢脸。”

谢临又叮嘱:“我们分走三个台阶,我走中间,小马走左,周虎走右。每走三步就用残片的光扫一下周围,确认没有魂丝再继续。谁先找到石桌下的阵眼,就喊一声‘醒灵’,别单独往上冲,幻境里的‘东西’会抓落单的人。”

三人分别走上台阶。谢临走的中间台阶,刚踩上第三级,周围的枯树林突然变了 —— 变成了云麓山的药田,四月的阳光暖融融的,田埂上站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手里拿着药锄,正笑着招手:“阿临,过来帮我收醒灵草,今天的草长得旺,能熬不少药,够山下的村民用半年了。”

是他的师父,十年前被影物杀死在药田旁,死的时候还护着最后一株千年醒灵草,说 “这草能救更多人,不能丢”。谢临的眼眶一热,脚步差点迈出去,指尖的醒灵草汁突然洒了点在手上,清苦的味道像针似的刺了下灵识,他瞬间清醒 —— 师父死的时候是冬天,药田早就枯了,哪来的四月暖阳?

“是幻境!” 他握紧残片,淡金光在掌心亮起来。雾里的光纹突然清晰,像张透明的网,网的节点就在祭坛顶端的石桌下,那里泛着银灰的光,是阵眼的位置,魂丝从阵眼延伸出来,像无数条细蛇,缠在台阶的每一级上,只是之前被幻境遮住了。

“找到阵眼了!醒灵!” 他大喊着往上跑,刚跑两步,左边台阶突然传来小马的惨叫:“娘!别走!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吵架!”

谢临赶紧冲过去。只见小马正对着空气挥矛,身上缠满魂丝,皮肤已经泛灰,眼睛闭着,脸上全是泪,嘴里还喊着 “娘,我想你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是小马的母亲,去年冬天病逝的,临走前还在惦记在外当兵的小马,说 “等他回来,我要给他做饺子”。

“小马!醒过来!喝草汁!” 谢临冲过去,捏住小马的下巴,把醒灵草汁灌进他嘴里。又用残片的光扫过他身上的魂丝,丝瞬间烧成灰,像被风吹散。小马的眼睛慢慢睁开,脸色惨白得像纸,喘着粗气:“我…… 我看到我娘了,她站在门口,手里端着饺子,说等我回家…… 我差点就跟她走了,还好草汁的味道救了我。”

“没事了,没事了。” 谢临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是幻境在骗你,你娘肯定希望你活着,好好保护人间,这才是对她最好的告慰。”

这时右边台阶传来周虎的声音:“谢先生!我这边也有幻境!是我牺牲的战友,他喊我过去,我没理他,用残片的光烧了魂丝!”

谢临松了口气,带着两人继续往上走。终于爬上祭坛顶端,石桌下的阵眼泛着银灰光,魂丝从阵眼延伸到石桌中央的青铜炸弹上。炸弹比西郊的更精致,表面刻着星隐古字,每个字都嵌着魂丝,丝里还缠着丝淡黑的气 —— 是蚀魂君主的灵识,像条细蛇,在魂丝里慢慢游动,显然君主在远程盯着这里,只要他们出错,就会立刻引爆炸弹。

“小心点,炸弹里有君主的魂丝,一断就炸。” 谢临将残片的光与小马、周虎的灵气缠在一起,形成一道淡金光绳,慢慢往阵眼里探。光绳碰到君主的魂丝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黑丝开始慢慢变淡,像被光融化的冰,“我们得快点,残片的光撑不了多久,而且……” 他低头看探测仪,屏幕上的倒计时只剩 “1 天 3 小时”,比东郊拆完又少了三小时,“苏公子他们那边,肯定也遇到君主的干扰了,我们得尽快去汇合。”

三人屏住呼吸,慢慢调整光绳的角度,避开炸弹上的古字 —— 那些字是 “魂祭阵” 的引子,碰错一个就会触发机关。阵眼的魂丝终于被烧断,炸弹的黑光渐渐熄灭,探测仪的红点变成绿色。

可就在这时,祭坛的地面突然震动,石桌下的土裂开道缝,浓黑的本源气从缝里涌出来,带着君主冰冷的笑声:“拆得挺利索?可惜啊,你们拆的每个节点,都是唤醒始祖的‘祭品’,拆得越快,始祖醒得越早 —— 你们以为在保护人间,其实是在帮我送‘礼物’。”

谢临的脚步顿了下,心里 “咯噔” 一下 —— 始祖?他翻遍母亲的札记,也没见过这个词,显然是母亲没来得及写,或是故意隐藏了。没时间细想,他拉着小马和周虎往祭坛下跑:“快撤!君主想重新激活炸弹!我们得赶紧去皇宫,把‘始祖’的事告诉苏公子,这比拆节点更重要!”

三人踩着滑腻的台阶往下跑,身后的石桌 “轰隆” 炸成碎片,黑雾里的笑声越来越远,却像根刺,扎在每个人的心里 ——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拆节点真的是在帮君主吗?

北郊的迷雾森林像块浸了墨的厚布,连正午的阳光都透不进来,只能看到眼前三尺远的地方,再远就是浓得化不开的灰雾,连树干的影子都看不清,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雾和脚下的枯枝败叶。

顾婉儿提着青铜残片走在最前,残片的蓝光在雾里泛着柔和的光,像盏风中摇曳的小灯,照亮脚下的枯枝 —— 枝上缠着极细的魂丝,是幻境的 “引线”,像透明的蛛丝,只要碰到活人的灵气,就会触发记忆幻境。这比南郊的陷阱更阴毒,连醒灵草汁都只能撑一刻钟,而且幻境里的 “诱饵” 不是固定的,会跟着人的想法变。

“婉儿姐,这雾里有声音。” 跟来的小士兵叫阿木,才十六岁,是个刚入伍的新兵,手里的长矛握得紧紧的,指节泛白,声音带着颤,“我好像听到我妹妹的声音,她喊我‘哥,别往前走,前面有怪物’,可我妹妹去年就被影物杀了,死的时候才十二岁……”

顾婉儿停下脚步,将残片的蓝光往阿木身上扫。光里的魂丝瞬间显形,像细银线,缠在阿木的手腕上,正往他的灵脉里钻。她赶紧用蓝光烧断魂丝,轻声安慰:“是魂丝引动的‘声诱幻境’,别听,也别想你妹妹,越想,幻境越真实。” 她翻出母亲的札记,快速翻到 “迷雾幻境篇”,里面画着条歪歪扭扭的路线,标注着 “蓝光偏左则左,偏右则右,蓝光直则直,不可偏离半步”,是初代圣女留下的破阵方法,“跟着残片的蓝光走,它会避开魂丝,别自己判断方向 —— 雾里的树都是假的,走偏一步就会掉进幻境囚笼。”

阿木用力点头,把长矛背在背上,双手扶着顾婉儿的衣角,像个怕走丢的孩子:“我听婉儿姐的,不乱动。”

两人顺着蓝光的方向走,雾里的声音越来越多 —— 有士兵的惨叫,有亲人的呼唤,甚至有苏渺的声音,温和得像春风:“婉儿,我找到节点了,就在前面的老槐树下,你快过来,这里的魂丝很少,很安全。”

顾婉儿的心跳漏了一拍,脚步差点停下。她想起在蚀脉峰,苏渺为了护她,手臂被本源气灼伤,至今还留着疤痕;想起在落雪镇,苏渺用守心镜帮她挡住尘影的攻击,自己却被残识缠上。她真的很想快点见到苏渺,确认他安全。

可手里的札记突然掉在地上,书页正好翻到 “幻境破绽” 那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幻境模仿的人,影子是淡灰的,没有灵气波动;真人的影子是深黑的,能看到灵脉的光。”

她赶紧举起残片,蓝光往 “苏渺” 的方向照 —— 雾里的人影穿着苏渺的衣服,却没有影子,身上缠着细密的魂丝,是幻境织的 “假人”。“别装了!” 顾婉儿的蓝光突然暴涨,像道蓝色闪电,劈向假人。假人瞬间散成魂丝,被蓝光烧成灰,雾里的声音也消失了,只剩下风吹树叶的 “沙沙” 声。

阿木看得目瞪口呆,咽了口唾沫:“婉儿姐,你好厉害!我刚才差点就信了,还想喊苏公子等我们。”

“不是我厉害,是母亲的札记帮了我们。” 顾婉儿捡起札记,小心地揣进怀里,“我们得更小心,君主肯定在这附近盯着,他想让我们掉进幻境,耽误时间。”